第177章(1/1)

就这样,日子过得流水一样。马玉梅结婚三年了,依旧没有孩子,两口子都有些着急,马玉梅四处看病,药吃了不少,没什么用,肚子还是瘪瘪的。最后还是连军提议,两个人一起去大医院看看,好好检查一下,别四处乱跑。结果还是一样,两个人问题都不大,就是怀不上。久而久之,两口子也歇了要孩子的心。没有孩子,似乎日子也没奔头了。照小钱的话说:“别人家辛辛苦苦是为了给孩子最好的,我们没孩子,吃好喝好,花光拉倒。”

马玉梅在婆婆眼里越来地位越低,婆婆不待见,明里暗里讽刺挖苦,两口子一进门,婆婆就摔碟子拌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马玉梅刚开始忍着,觉得自己气不足理短,慢慢时间长了,马玉梅也不是受气的人,开始和婆婆顶嘴。两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闹得不可开交。小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小钱曾苦笑着说:“在我们家,我就好比把手伸进门缝,开也是疼,关也是疼啊。说起来,妈疼媳妇爱,可她俩一见面,就把我的手夹在门缝里,疼起来不要命啊。”

后来实在闹得厉害,小钱的妈被姐姐接走了,眼不见心不烦,留他们在这里慢慢折腾,人家不管了。两口子没人管,倒也过得开心自在。马玉梅所在的单位不行了,小钱就说索性买断,在家待着,也省的一天在单位受气,我一个人的工资够花。马玉梅工龄不长,买断也没多少钱,加上两口子自己存的钱,一共存了十万块钱,存成死期的,每年到期就转存一下。小钱的工资不低,两人就着那些钱吃光花光,日子倒也滋润。

那些年似乎流行买断,许多厂子因为经营不善不行了,纷纷下马,鼓励职工买断自谋出路。小区许多人都买断了,闲人多起来,就有那机灵的,在自己家里开个麻将馆,坐在家里挣钱。开麻将馆最简单,只要家在一楼,买几张麻将桌,买几个水壶,妥了。都是熟人,坐在一起,又能八卦又能搓麻,真心不错。马玉梅在家闲着,小钱经常喝酒,为此马玉梅没少骂小钱。小区里的麻将馆一开,小钱就开心的领着马玉梅去了。都是熟人,嘻嘻哈哈说笑一番,小钱就教马玉梅打麻将。马玉梅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天才,对于麻将这玩意儿,马玉梅只看了几把就会了,然后就摩拳擦掌亲自上阵了。马玉梅越玩越上瘾,一到时间,就坐卧不宁,心思早就去了麻将馆。小钱乐的清闲,马玉梅有事干了,自己才能痛快的喝点小酒。小钱也是越喝越厉害,以前是三四天隔一次,后来是两三天喝一次,现在是每天都喝,而且是逢酒必醉。马玉梅忙着打麻将,也没功夫搭理小钱,两人每天见面都是匆匆忙忙的。马玉梅进门时,小钱通常都是醉的睡着了。小钱早上起床上班时,马玉梅正睡得香。马玉梅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随便吃一口,就急急忙忙去了麻将馆。下午场结束后,马玉梅会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然后做饭,一般会多做一些,第二天早上,小钱热热吃。马玉梅有时候也会赢钱,赢了钱的时候,马玉梅会给小钱一些,让他去买酒喝。麻将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什么话都说,时间长了,马玉梅原本就性子开朗,在厂里时也是爱说爱笑,活泼有余的人,在麻将馆特殊的氛围熏陶下,性子越来越跳脱,荤段子听的多了,偶尔也会说一两句。马玉梅人又长的漂亮,加上开朗爱说笑的性格,麻将馆那些居心叵测的男人就有些蠢蠢欲动,只要马玉梅在,话里话外就不停的带着挑逗,马玉梅连正眼都不看那些男人。马玉梅有自己的心思,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钱天天醉,马玉梅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心思一动,周围一圈男人里,还是连军最出色。马玉梅虽然动了心思,但没有机会,只是有人挑逗自己时,眼前不由的会出现连军的样子。连军后来专业做健身教练,那身材超级棒。不像小钱,已经大腹便便,看上去就像中年大叔。面部皮肤松弛,双眼因为常年酗酒,无神无光,眼袋都出来了。反观连军,比小钱还大一岁,身材就不说了,看看人家的脸,依然帅气英俊,皮肤紧凑,笑的时候灿烂迷人。根本就不像三十五岁的男人,至少要比实际年龄小五岁。马玉梅心思没人知道,马玉梅总是在心里想象着自己和连军在一起的场景。麻将馆里的人说话露骨直白,有时候让皮厚的人都会脸红,在大家的轰笑声中,所有人似乎都得到了满足。马玉梅也笑着,脑子里不断闪现连军的样子,有些愣神。坐在马玉梅下家的男人调侃到:“马大美女这是思春了?大姑娘出门子呢这是?”

马玉梅随便打出一张牌,嘴里骂到:“怎么了,我还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

“胡了。”

男人可不管马玉梅发飙不发飙,胡牌是最大。眉开眼笑的数钱,气的马玉梅直翻白眼。

马玉梅有了心思,自然就会注意连军。有时候趁着小钱没醉,就撺掇着小钱叫连军来家里吃饭。小钱当然是乐得如此,于是,马玉梅又开始了当年的那种单相思。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连军好。马玉梅在暗处悄悄偷窥着连军,连军的一举一动,马玉梅都格外注意。连军穿了什么衣服?几点回来的?马玉梅特意都注意着,时不时在连军的家门口来个偶遇,加深一下自己在连军心里的印象。在马玉梅看来,离婚多年的连军一直没有再婚,要么是心里还想着前妻,要么是外面有人。要不然不可能一个壮年男人就这样孤家寡人的生活。至于连军的那个前妻,马玉梅深信,连军不可能想着她,一个一点都不吸引男人的女人,像连军这么出色的男人哪里会想着她。所以马玉梅觉得以自己的条件,拿下连军不是问题。马玉梅的心思越来越重,对连军的思念折磨着马玉梅成熟的女人心。马玉梅坐在麻将馆里,听着露骨的荤段子,心里想着连军的样子,真有了思春的味道。马玉梅的生活里除了打麻将,又多了一项工作,就是时刻关注着连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与连军搭讪的机会,总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时刻准备着和连军来个偶遇,然后把自己认为最漂亮的一面展现在连军面前。多次的偶遇,连军那没有表情的淡淡的模样,让马玉梅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难道说自己人老珠黄了?马玉梅站在镜子前面,仔细看着自己。丰满不失苗条的身材,白皙透亮的皮肤,顾盼生辉的面孔,哪里就老了?走到大街上,回头率也是极高的。马玉梅为了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那天随意打扮了一下,打麻将时飞了一眼坐在上家的男人,结果是马玉梅想要的牌,那男人拆搭子都给打出来了。马玉梅得意的笑了,继续对那个男人飞着媚眼。打完麻将,那男人殷勤的邀请马玉梅去下馆子。马玉梅笑了,轻飘飘的说:“改天吧,今天小钱回来的早。”

马玉梅留下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扭着腰走了。那以后的好长时间里。那男人对马玉梅格外殷勤,端茶倒水,跟前跟后的。马玉梅如愿以偿的证明了自己魅力依旧。证明了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马玉梅就想着是不是连军有毛病?是那种外面人所说的性取向有问题。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现下不是流行什么同志,听说有个特殊的场所,专门为这些搞基的人服务。马玉梅就更加注意连军的动向了,观察了许久,没有发现连军跟哪个男人关系特别好,也没往家带男人。连军的家里几乎不来人,连军时不时去母亲家里吃饭,但睡觉总是回到自己的家。家里既不来女人,又不来男人,到底是个什么鬼?马玉梅郁闷了,真心搞不懂了。不过,这些都打不倒马玉梅,马玉梅属于那种越得不到越想得到,而且越战越勇的女人,就是屡败屡战。马玉梅的妆越化越浓,艳丽的红唇,浓重的眼影,暴露的衣着。这样张扬的马玉梅,引得自己身边的男人整天蠢蠢欲动,像苍蝇似的围在马玉梅身边。马玉梅的自信无限扩大,觉得自己魅力如初。但连军压根就没注意到马玉梅,马玉梅的变化连军也压根没感觉到。马玉梅有了挫败的感觉,心里的不甘就像腐坏的烂肉般发酵,对连军求而不得的痛苦野草般疯狂漫延,马玉梅走进了自己的怪圈,难以自拔。有段时间,马玉梅甚至丧失斗志,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了,直到那个夏天。去年的那个热的极其不正常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