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是真是假(2/2)

“我可是说了三天后。”

“半月时间足够人逃跑,三天哪里够他们逃远的。”

“行吧,就依你半月。就冲您这心系百姓,不惜违约失面子的份上,我答应了。”

一代剑神不是为自己求情,而是为了让魏国的百姓多点时间逃得更远。

这算得上有慈悲心了。

“所以我今天不跟你动手。”

“战,不在今日。我今天来,一是告诉你我接下了挑战,二是为今日之事毫不知情,给我的弟子丢脸向你道歉。”好大的气度!

赢风感慨:“就凭你这气度,若败在我手,定会让你死得有尊严。”

“可惜,你若输了,我会鞭尸示众,让天下看看暴秦的下场!”

“好。”

赢风点点头。

反正这事儿对他来说无所谓。

他要是把眼前这位当对手,这世上也就没几个剑神了。“只希望你能管束好你的弟子,不然,我未必每次都有这份闲情。”

老人走了。

赢风也回去了。

“主公,那是谁?”诸葛亮问。

“司马蒯聩,他一是告诉我他来应战,二是表示他对今天的事毫不知情,感到很愧疚。”“到底是宗师级别的人物。”

诸葛亮点头。

是啊,毕竟人家身后还有千年的气运呢。

司马家直至后来称帝,一直都是大富大贵,运势不衰。

绝对是顶级的世家了。

三天时间,大梁城内外发生了巨大变化。

先是城内人心惶惶,几乎都走空了。城里基本只剩军队,家家户户都拖家带口离开了。

除非家里有人在大梁城的军队里任职,这些人是没法走的。

城外,二十多座城同时行动起来,如今也都陷入了僵持。

信陵君领着魏军主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尽办法回援大梁,却被蒙恬带领的秦军牢牢压制。

双方都清楚对方将领的能力,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信陵君知道司马蒯聩要和赢风决战,也知道这三天是大梁城最安全的日子。

他拼尽全力指挥调度,只可惜到最后也没能冲破防线。

最近的一次,离大梁城只有三十里,却怎么也前进不了。

蒙恬紧追不舍,信陵君只能远远望着大梁城的方向,含泪作了一揖。

他实在无计可施了。

到了第三天,秦国不再攻城,魏国也没再出战。

双方都在等待河堤上的决斗。

这一战,将决定魏国的命运——大梁城是否会被水淹,公子天是重伤还是丧命。

如果是前者,大家不必再战。大梁城一旦沦陷,魏人自然会成为秦人,投降即可。

如果是后者,同样不必再战。秦军或是为公子天收尸,或是送他回国疗伤。威震天下的大秦战神,将从此陨落。

一战,定江山!

大梁河堤,自魏惠王时期便存在的河堤。

这一天,诸葛亮带着

五百秦军驻守堤坝上方,对面则是一群剑士准备就绪。在大梁城中,太子增也在做准备。他心里还抱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万一司马蒯聩赢了,但场面悲壮,赢风会不会不破坏河堤?

或者两败俱伤,胜者伤、败者亡,也算剑士们为魏国挡下一场劫难。但他现在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实际上,战斗双方的两个人都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时间一到,天边升起一股巨大的剑气。

这剑气像极了撑天的柱子,剑气东南压向西北,轰然落下时,司马蒯聩立于大堤之上。万斤之力化为轻点,水面只泛起一圈涟漪。另一边,赢风如约而至,踏水而来。他身上没有那么沉重的剑气,但湛卢神剑却不甘示弱。

若非司马蒯聩长剑出鞘,众人都以为湛卢神剑的光芒已让赢风胜券在握!“巨阙!”诸葛亮一愣,忍不住喊出了这剑的名字。没错,这就是与湛卢神剑齐名的巨阙。湛卢本为儒门三剑之一,世上仅此三把…

巨阙剑,举世无双,出自铸剑大师欧冶子之手,与它并列的还有纯钧、龙渊、鱼肠、胜邪,每一把都是万里挑一的宝剑。而在这些剑中,唯有巨阙属于重剑,被誉为剑中之王。巨阙与湛卢,就好比是赢风与司马蒯聩,两者都是顶尖高手,势均力敌。

两人眼神交汇,横剑胸前,互相行礼。

突然间,司马蒯聩抢先发起攻击,身形腾空,一剑刺来,犹如携带彩虹划破长空。两人对彼此的修为了如指掌,甫一交手,便是惊心动魄,毫不容情。司马蒯聩的剑尖前指,赢风则举手格挡,两人同时将内力贯注剑身,轰鸣声中,河水激荡起巨大的浪花,河底留下了深深的掌印,天空仿佛也被一掌按在云层之上。这一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若非司马蒯聩手中的是巨阙,这剑早该断为两截;同样,赢风若不是握着湛卢,剑也必被削半。两人实力相当,剑术不相上下。

然而,司马蒯聩却略感吃力,因为他感到自己的力量被赢风硬生生挡了回去。

一击未中,赢风单脚轻点水面,面容平静,心无旁骛。

司马蒯聩则凌空点水,空中转身,横立于水面之上。

赢风缓缓抬起长剑,黑白剑气缭绕其上。手腕轻旋,长剑如同车轮,一挥之间,一道巨大的剑影横扫而出。司马蒯聩刚完成翻转立足,便见剑影扑面而来,横剑一挡,以剑为掌,掌剑并用,反击而出。

这一来一回的交锋,让人们意识到战斗才真正开始。之前的惊天动地,不过是双方的热身,真正的战斗此刻才拉开序幕。剑气交织后,赢风旋转剑身背于身后,黑剑影左右展开,宛如孔雀开屏。他以“七四三”步法移形换位,剑光流转,剑气柱自下而上展开。司马蒯聩的剑气相撞,攻势虽猛,却未能占得上风。

瞬息之间,赢风与司马蒯聩身影交错,只留下水面的幻影与涟漪,速度成为了新的较量焦点。风铃急响,环佩叮咚,各种声音混杂,唯独剑鸣声与快速剑击声清晰可闻。两人进退间,剑法如江河奔腾,气势磅礴。

猛然间,两人腾空旋转,大河中涌起漩涡,但随着水流掠过,二人又恢复了平静,依旧点水对峙。赢风的剑尖贴近司马蒯聩咽喉,而司马蒯聩的剑也同样指向赢风。双方依然不分胜负。

此时局势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难以预测胜负。

诸葛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二人的对决,稍有不慎便是生死之别。在这生死边缘,两人剑法已臻化境,眼神坚定,剑锋相接却随即各自退避。剑上的激斗胶着,脚下却步伐稳健,互不纠缠。

两人的较量,当剑法难分高低时,便是修为、经验乃至性格的比拼,看谁能保持冷静,确保剑法不失。

交错之间,气流涌动,面对面的二人变为背对背。

第一轮,结束。

武艺、修为、剑法、气度、经验,乃至性格,两人皆不分伯仲。

“你的剑法不错,年轻一辈中有此修为者寥寥。”

“你的体力充沛,年长者能有如此体力,实在难得。”

平局之下,一些事情悄然发生。

“听说你在匈奴那里颇有作为。”

赢风微蹙眉头,笑道。

“你迷失了方向。”

此言一出,如石投水,激起波澜。

司马蒯聩再度飞跃而至,赢风迎接挑战。

斗,再次斗。

两人互不相让,但在对抗中,不约而同想起了各自征途中遭遇的强敌。实战中的剑交锋,也是心灵上的较量。

剑意的自由挥洒,比起真实的剑斗,更加淋漓尽致,因为这里能吐露真言:“你确实迷失了。”

赢风跃起挥剑,招式变幻莫测。

“哦?”

司马蒯聩攻势不断,剑意却渐渐达到极限...

他渴望听到赢风的声音。

这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念头一闪,思绪万千。

“你若胜了,我将失去天下的道路。因为一场战争之后,又是另一场战争。你心里清楚,若我消失,各国间必将再起战乱。赵国虽灭,但赵人尚存,不是那些被带入秦国的贵族,而是最平凡的赵民,他们安然生活,拥有自己的土地和财富,耕作即可获得爵位,荣耀家族。这一切,赵国无法给予。”

交手之间,无论是在精神世界还是现实战场,二人已过数百招。

司马蒯聩眼前的赢风,仿佛变成了那些曾倒在他剑下的亡魂,他们一次次归来,又一次次与他对决。在他的视野里,赢风不再只是赢风,而是他剑下亡魂的集合体,是他偶遇的赵人,或是连名字都记不清的普通人。

他对抗的不仅是赢风一人,而是与纷扰尘世、天下大局的斗争。

八百年周朝,四百年战乱,世间苦战已久。

战争的苦难,不只是他们这些游侠知晓,普天之下的百姓同样感受深刻。即便今日击败赢风,也只是除掉了一个秦国公子,秦国还有秦始皇,还有无数将领...

要是杀了秦始皇,说不定又轮到哪个公子登基,难道就不能统一六国了吗?这个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疑问,再次涌上心头,困扰着司马蒯聩。

他到底还得杀多少人,才能摆脱这种血腥的循环!

生来习武,并非为了杀戮而练。

他天生练武,目的是锄强扶弱,为了国家繁荣昌盛。可惜,侠士难以强国,除去暴行不一定能带来安宁。单靠破坏,单靠杀戮,什么也办不成。他曾想投军,但前线的军队却屡战屡败。

先是长平四十万战友丧命,接着是赵国灭亡,无数人流离失所……他们都成了秦民。

然而,他们并未受苦,反而在大秦国的管理下逐渐安定下来。

街道上随处可见巡逻的士兵。如果有人遭遇劫掠,或是失窃,他们不再求助侠士,不再寻找像他们这样的人。

遵循秦律治理的赵国士兵就能将犯罪者绳之以法。酒馆虽没了,乌烟瘴气也没了,风气得到了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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