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长河中的浪花（2/2）

“你来晚了。”

“沿途去接了两位小友，诸位久等了。”少年背负起石斧率先走向废墟之城。

两女紧随其后。

入目之处，满是残破，让人惋惜。

最终，她们来到废墟之城中央，这里空出一片空地来，已经有数位身影提前到了。

看不真切，每道身影都沐浴着奇异光芒，或是九色神光，或是阴阳未分之混沌气机......共有六道身影。

众身影席地而坐。

石斧少年走来，毫不客气地落座，接着又对二人说道：“你们也找个地方坐下吧。”

众模糊身影目光扫来，两女大气不敢出，不知过去多久后，一道柔和声音才响起。

“坐吧。”

两女这才松口气，远远找个地方坐下。

“天灾势必卷土重来，诸位可有什么办法？”那是一个隐没在阴影之中的身影，其周围缠绕着阴阳二气，不断交织构建，彷佛在演化什么。

良久沉默后。

直到很久很久，那道柔和声音再次响起：“我可炼化日月，一明一暗交替，四季分明，堵住天灾深渊。”

石斧少年也开口：“无用了，天灾能破碎一次苍穹，便能破碎第二次。”

“难，难！”

现场响起一连串叹息声。

叹息过后，便是沉默。

柔和声音再起：“但不管如何，如今天渊不断扩大，已有多位同道回归天地，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了。”

“你想怎么做？”

柔和声音的主人伸手，在其手心中央，正静静躺着两块五彩玉石，一大一小。

弹指间，小的那块玉石腾飞，向着遥远未来飞去。

柔和声音轻笑道：“天衍四十九，独留其一，将来些许为一线生机。”

说罢，柔和身影站起身来，那一瞬间，其彷佛无比高大，浑身绽放神光，竟短暂地驱散黑暗，晴空朗朗，天空中浮现出一副景象。

万族林立。

下一秒，无边景象破碎，重新被昏暗吞噬，半边天空光明，半边天空黑暗，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两半天空中，赫然出现两个大窟窿，所谓光明与黑暗，竟是一双无边眼眸所化，而就在黑暗界地，正有源源不断的黑雾吞吐而出。

至于另一边光明界地，虽看似神圣，可实际上，那是黑雾吞噬万物后所形成，代表着黑雾另一状态，是对立中的始与末。

唯有废墟之城，处在二者间，是这方天地唯一净土。

柔和声音主人弹指将五色玉石祭出，镇压向黑暗界地，其光芒普照，迎着那只巨大瞳孔而去，瞳孔冷漠而森然。

轰隆隆。

彷佛开天辟地般，五色神光经过之处，黑暗退散，大地竟开始呈现出生机，眨眼间，山川河流出现，一个个光点落下，化作草木花鱼。

黑暗被驱散了，恐怖瞳孔不甘地闭上眼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轮大日当空。

“可还有一个窟窿呢？”石斧少年等声音喃喃。

下一秒，柔和声音主人莲步迈开，霎时间穿越无边荒原，来到瞳孔下方，与之注视。

嗬嗬。

刺耳的笑声。

柔和声音主人没说话，只是被神光包裹着的身躯不断上升，并在神光中孕育着无穷变化，一轮圆月形成，向着瞳孔而去......

光明被堵住了。

可相应地，神城当中少了一道柔和身影。

众身影沉默，心绪难明。

良久后，有人起身，转身离开，陆陆续续地，不断有人起身，同样沉默着在远离。

眨眼间，现场便只剩下两道身影了。

远处，关雎两女震撼，可同时，女孩心中还有一股莫名悲切情绪在蔓延。

是纸伞在颤抖，女孩眼底晶莹，闪过泪光。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最后两人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其中一个是石斧少年，至于另外一个，则是被阴阳二气包裹的神秘身影。

阴阳二气在交替演化着。

“走了。”

两女一阵失神，就在这时，石斧少年的声音打断二人思绪。

“去哪里？”女孩天真问道。

“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

阴阳二气身影笑道，随即转身挥手离开。

律~

这时，离去的老马回来，少年这次没将石斧取下，仍旧背在背上，只是他一跨身，骑坐在了马背上。

“走吧。”

少年再次催促道，然后骑着老马，慢悠悠地离开这座残破神城，一座血迹斑斑的废墟之城。

少年马蹄扬。

神奇的是，每一次马蹄落下与抬起间，因五彩神光耀世而出现的小草，在马蹄周围先是枯萎，草籽飞扬，然后又重新生长......在轮转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