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天赋（2/2）

见话题又回答了正轨，王景赶忙说道，“是，我完成了青桐洞的任务之后，接下来就安排我来认您做我的导师……”

“得了，今日你送上旧物，我倒是能好心劝导你几句。”还未等王景说完，亓越就直接打断了王景的话。

亓越直接止住了王景接下来的话头，忽而将目光转向了王景在身上挂的长剑之上。

这把级别只有白银的长剑，虽然现在看来属性已经几乎在边缘了，可对于王景来说，依然是他好不容易才打到的装备，对于他来说，也是十分珍贵的。可他身挂这样的长剑，他要面对的是，是此时亓越挑剔的看轻。

王景不由地将手放在了一旁的剑柄上，微微咬唇，已经在等待对方的嫌弃羞辱。

“哼，一块未经打磨的废铁，不过配你也足够了。”亓越说得毫不客气，“小子，今日你助我重获旧物，我就再多说几句算作警示。”

“不管你是用什么办法从那底下逃出来的，运气应该都占大部分原因。你不适合用剑，无论你现在手中是一块废铁还是宝剑，无论武器怎么变，上面镶嵌多好看的宝石，如果用剑的人不能发挥它的威力，那它本质上还是一块废铁。”

王景能想象到亓越可能会看轻他，看轻他的一切武器装备，可当他心平气和地述说着这一切的时候，王景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我，我怎么就不适合了？”王景手中握着剑柄，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不甘地反驳道，“我从握剑以来，也算是斩杀无数怪物，每次对战，我虽然技艺不精，但总是全力以赴，甚至能一次次地在绝境中救生。我以剑，我用剑，……从无数困境中脱身，也曾经领悟过技能发出过极大威力。为什么前辈您现在都未曾见过我出招，就这么直白地否定我，难道就因为……”

后面的话，王景使劲忍住了才没有再说出声，但是未尽的话语已然不言而喻。就差明摆着提醒亓越，对方是因为和罗布萨城以前的一些旧怨未尽，这才尽数地迁怒到王景的身上。

事实也是如此，王景只是按照任务提示，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可换来的已然是如此的不尊重，甚至是强烈的否定。王景感觉无法接受这毫无缘由的一切。

在之前的天赋测试之时也就罢了，对方至少没有明面上和王景讲说他多么的糟糕，甚至还帮他找了一条看似并不像出路的出路，至少，对方算是给了王景一丝肯定。可是当这亓越以一种无比直白的话语对王景如此明确，不留余地的讲述这毫无原因的一切，王景感觉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愤怒和不甘再一次占据了他的内心。

而亓越对这一切却并不在意，“听着，小子。我对你脆弱的自尊心毫无兴趣，也并没有什么义务帮你维护它们。”

“老夫也算握剑数年，见过无数的战士，不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小子你身体毫无协调性，手脚无力，拿剑的手掌软细薄而无力，一幅精力衰退，体弱多病的样子，不说别的，在被甩出去的那一刻，你连最起码的反应力都没有，这副样子你还提用剑。”

“之前算你幸运，可想要在刀剑中活下来，光靠幸运是不可能的。”

“我这番话，不是在羞辱你，我也没那个功夫去羞辱你可怜的自尊心。或许，你可以看作我是在救你。”

“早日放弃用剑，转学别的，或许对你，是件好事。”

“用剑的战士，是要在血雨里洗礼的，不是随随便便学几个技能就能战无不胜，顺便当做炫耀的资本了。”

“你没这个天赋，就乖乖呆在温室里，当个懦夫活下去也不错。”

眼前的门关闭在王景的眼前，王景下意识的伸出手臂想要阻拦，可喉咙干涩的他根本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大门在他面前关闭。

他恍然才明白，或许那职业所的人和他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浅显一个直白地跟王景说着同样的事实。

让王景即使开始不能接受，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眼睁睁地一次次看着大门在他面前关闭，可他却再没有理由、没有勇气去打开那扇大门。

王景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丝丝雨丝如刃般落下，无情地割开他的皮肤，刺入他的骨髓。王景只感觉他的身体被冰冷的雨水浸透，每一滴雨水都像石头般沉重，打在他的身上，如同冷酷的现实击中他的心灵。

他是想要离开的，最起码找一个地方避避雨也好啊，他感觉冷，很冷，可明明随着他的等级提升之后，这种寒冷已经不会侵袭他，可他依然感觉十分的寒冷。

他是该离开的，最起码离开这个被幕天的雨幕之下，王景迟钝的想着，可他的脚下依然像是被扎根了一样，死死的钉在这里，再移动不了半步。王景的心被悲伤填满，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渐渐的他的肩膀也在雨中垮下，如同被生活重担压弯的老树，直到那悲凉的感觉如同寒冷的雨水，深入他的骨髓，王景这才再次恍惚意识到。

原来，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