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笠?第二卷?劫临 第二十二章 番外篇 月上情愁五(2/2)

二人隔目传情,稍时董绅背篓上山,费半日采得草药下山,午后制药多时,用过晚食,至药房熬制延催药,日复一日,第三日晚间,总算大功告成,安睡一夜。

竖日起身将两味药水携至张月稀房内,待张月稀梳洗完毕,再用过早饭,便将药水递于其掌。

张月稀掌内握罐,迟迟不愿开塞入口,泪视董绅道:“你我相识半载,我本无生念,愿随母去,沉度虚梦,董郎唤我醒梦,助我脱疾,日夜看顾,不曾懈怠,医圣不为医圣,病娥不似病蛾,我与董郎性趣相投,言谈甚欢,愿作比翼鸟,却另别旧尘,叫我如何割舍?”

董绅步过来将张月稀拥入怀中道:“前忆虽难舍,后生必相顾,你我重相识,复度二世情,此生若鸳雀,至死不休渝。”

那日玉笛山脉樵夫吹笛生曲,曲绕九尘,牵随那悠悠寥音,张月稀口服双药,面带愉容,董绅泪眼相视,瞧张月稀服下忘忧水与延催药,忘忧水可解忧忘尘,延催药则是延续效时。

日过一日,二人言笑叙情,张月稀渐渐意识蒙糊,前忆徐徐划失,由昔至今,先是不知母亲名讳,再之忘却父亲生辰,直至不晓家住何处,终得近半载记忆稀疏。

董绅日日引伴,惜时如金,心内一日痛过一日。

张月稀不识董绅,董绅却识张月稀,辰伏弱裙前,手举益身羹,汤匙凑玉口,泪眼背桩留。

三载时光冗缺,张月稀与董绅如同初识,平淡过活,张月稀不知前事,不知至亲,甚至不知己名。

董绅告其名,其父其母也皆禀通,令其知晓父母皆逝,包括自身与其的相遇相知,桩桩历事,张月稀忘却幼时天伦,故即便父母未在,也无甚愁伤。

时日渐长,三载匆匆即过,张月稀即要尽复前忆,那时昔事刺骨刻心,旧事突现,后事难计。

董绅于三年内日日寻法缓情,然终未得解,张月稀心中郁结难消,苦忧仍存,至亲骨肉离世之痛,触动弱疾致抑郁求亡。

世间冷暖尽览,自古悲时在人心,二人难分难舍,张月稀托不得早入天轮,弱虚枯血而亡,董绅碑下泣泪,送妻入土,心寄明月不如心,繁星拢夜空愁人,由后夜夜月下思月稀,举目望星辰,仿若霁月上,独坐不见人。

似数年之后,一夜泪中涌血,肝肠寸断,猝亡月下不题。

这一段悲凄情事,悱恻动人,广为玉笛山人所知,竹林居人唤村为“月殇居”,只为记怀董绅月稀二人。

玉笛帮曲生观观主杨萱儿一日进月殇居游看,闻一位老妇诉讲医圣董绅与弱女月稀之事,颇觉触弦动心,为能将此感人至深的情爱流传于世间。

特宿月殇居数年,创制笛曲“月上愁”,此曲感人伤怀,环折多绕,听曲者仿若历经缠绵虐人的情遇一般欲罢不能。

多有闻者心性沉变,企盼偶伴与己共度余生,杨萱儿也由此雅名远拨,然一日遁入深山,不理尘际。

笛曲“月上愁”曲谱繁杂,即便摆谱与人,也不得尽学,玉笛山几乎人人皆熟此谱,却吹奏不出妙曲,唯帮主张璐与青瑶观主陆云湘稍会些门路。

然只若冰山一隅,皆非杨萱儿那般扣人心弦,意境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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