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叫戏弄(修了几段)(2/2)
若不是后来的一个电话叫走了他,程蔓自己也不知这事态会如何发展下去。可也是从那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仿佛空气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她的世界中。
时日久了渐渐地便淡忘这个人。在程蔓眼中,他就像个光芒万丈但不大重要的过客,在她生命中短暂地走过了一遭,开了些暧昧但可有可无的玩笑,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向了离她很远的远方。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路,没有谁会没有理由为了一个谁改变轨道。
大一的生活忙碌而充实,医学院的课安排得多,平时的娱乐活动也多,程蔓平时为人低调,但做事效率极高,没过多久就慢慢地在学生会站稳了脚跟。到了下学期,系里谁不知学生会宣传部有个话不多只会埋头做事的程蔓,不仅在第一学期以高分拿了国家励志奖学金,还成为医学院有史以来第一个大一的学生会副部级干部。
杜晓培嫉妒地说,程蔓蔓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啊,混得风生水起了啊,什么时候得请我们吃饭,不请就得让我们打屁股泄愤平衡心理!
程蔓十分谦虚诚恳地回道,“哪里哪里,也就一般般的有名,一般般的风生水起而已。如果要蹭饭可以找阿毛男朋友,他比我有钱可以请你们吃一个月的牛排,要我请,饭卡可以给你刷,不过里面只有一块三毛钱……”
又诚恳道,“另外,如果心理有不平衡的情况出现……我认识几个心理系的师姐,要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呈精神崩溃状的杜晓培咬牙切齿地摁在床上蹂躏。
程蔓挣扎,“杜姐姐,别捏我屁股,很像变态大叔……”
阿毛在一边助纣为虐狂捏她的脸,边捏边痛快道,“老早就想欺负你了屁孩子!叫你老蹭饭,叫你老敲诈我家亲爱的,叫你装无辜,叫你自个儿蹭饭不说还怂恿吸血鬼杜十娘蹭~!”
“死阿毛,谁是吸血鬼杜十娘?!”杜晓培完全没了妖娆美人的气质,龇牙咧嘴转而扑倒阿毛开始挠她痒痒。身为寝室长的老刘本来凑上前是为“劝架”的,没想到不小心被战火波及,很快也卷进其中。一时间宿舍里尖叫声笑声起伏不断,几乎要掀了天花板。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程蔓每每回忆起大一的这些前尘往事,总觉得要遗忘掉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怎么能够忘得了呢,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
可是再怎样的明媚美丽,那些晦涩的过往永远也无法抹去,不管它有多么的隐秘不为认知。就像耀目当空的太阳,也有黯淡无光的黑子。
2005年元旦,当程观越带着他的女朋友秦锦出现在她面前,程蔓终于再无法自欺欺人,装作若无其事地追逐她的明月光。
古老的都城被淹没在2005年新年的那一场大雪中。清朗英俊的程观越,美丽出尘的秦锦,两人在大雪过后的q大湖畔接吻,程蔓远远站在湖的对面,对与她一起恰巧路过此处的阿毛说,瞧瞧那俩人,俊男美女,真是如画如描,浪漫唯美到了极致啊。
因为极致,所以显得不真实。
阿毛给她个白眼,“还耍文学腔腔,欺负姐姐是学理的?”待看清楚了那两人的模样,讶然不已,疑惑问,“那个不是你哥吗?原来你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直到那时她们都还不知程观越并不是她的亲哥哥。
程蔓双手插jin衣兜里,无声的哈了口气,缩着脖子慢腾腾说,“我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说完,她转身慢慢踱了回去,不搭理阿毛的八卦追问。
其实那时她几乎已经没办法思考,大脑与外界的联系仿佛被冻僵完全切断了般。脑海里平静而伤感的只有一个念头,原来q大冬日的湖畔只很适合谈情说爱,压根不适合溜冰。
走着走着,凛冽的北风迎面吹乱了她的刘海,她伸手拨了拨,有几根刺到了眼睛,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大颗大颗落下来,她连忙伸出手抹,怕被走着后头的阿毛发现,就咬着嘴唇不敢出声,眼泪慢慢的就悄无声息地止住了。
暗恋就是这样,仅是一个人的事。所有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全是我们仰望着那人的背影,自己一人杜撰出来的故事,自导自演,无论是多么盛大澎湃的感动与撕心裂肺的疼痛,或哭或笑,那人通通都不知道。
这一年的雪下得非常大,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簌簌地从鸽灰白的天空落下,没完没了。邻近的几个省市或多或少地遭遇雪灾,b市亦受到暴雪袭击。道路封锁交通受阻,几大航空公司皆宣布暂时停航,还时不时的停电——据校方说是邻近有几个较为不发达省市的输电渠道因暴雪崩溃,大部分居民失去了电源,连最基本的生存需要都几乎无法保障。
元旦这天夜里,学校放了一天假,上午从q大湖畔回来后,程蔓就窝在床上看小说。老刘迷上了一个叫郭敬明的80后作家,每天经过报刊亭都要过去瞅瞅,就等着他出新书,只要一出立马掏钱买,半点不含糊。虽然在几年后她对那时的盲目崇拜捶胸顿足大骂自个儿幼稚脑残,但在2005年初,老刘对这位作者的迷恋完全可以用“走火入魔”四字来形容。
程蔓不喜欢这位作者,但喜欢他说的一些话。
他说,那些刻在椅子背后的爱情,会不会像水泥上的花朵,开出没有风的,寂寞的森林。
还真是让人受不了的煽情。
程蔓心想,或许她只是寂寞罢了,所以才会如此深刻的用心地记着一个人,甚至奢侈地用尽了所有温暖只为看见他一个明媚的微笑。悉数过去的岁月,这个人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信仰。可惜到了最后,她刻在椅子背后的爱情并没有开出花朵,只是孤单的独自寂寞。
晚上室友几人团团围趴在她床边,老刘望着缩在被子里她小声问,“老四,你在哭吗?”
她抽抽鼻子,探出脑袋,眼眶红红的,却没有泪痕,她同样低声道,“老大,我觉得有点寂寞。”
阿毛,“切,别这么文艺腔行不行?都让姓郭的那厮教坏了——直接说饥渴想男人了还不行?得,姐明天就安排个联谊,大把的帅哥让你挑……别不开心了啊。”
杜晓培,“安排联谊什么的我最拿手了,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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