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米 酒精味儿冲了脑门儿(2/2)

一直自恃清心寡欲的邢爷,真认栽了么?

情和欲这两个字儿,他不是不懂,可以往的日子里从不热衷,也从来没有这种非要不可的感觉,二十岁那年和易安然恋爱也一样,说来那个年龄段是男人一生中荷尔蒙最旺盛的时期,他却没有萌动过半点儿这方便的想法儿。

多余的精力,他宁愿发泄在球场上,在训练场上,也不愿意跟女孩子虚渡光阴……

那时候的邢烈火,家世显赫,模样又长得俊,念的是一流的名事军校,一身正气的军装套的他身上,那款儿,那范儿十足的帅气模样儿,曾经招惹过多少女孩子的眼睛?只要他愿意,一大把一大把的漂亮姑娘都会像蜜蜂似的往他跟前儿涌。

可他,就是找不到动欲的感觉。

都说**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饿了,得吃,渴了,得喝。**是人之天性,而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正常的,心里上是有些毛病的。

他不是圣人,更没执着的去想过这辈子要专情和痴情那些什么玩意儿,这些东西都是跟他无关的,只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罢了。

但关于睡觉这事,他现在却怪异的觉得,一辈子只跟一个女人上床,只跟一个女人办那事儿,实在是一种难得的幸福,干净而恒美。

被子下,他轻轻捉住她的小手,握紧,看着她水嫩嫩桃花瓣似的小脸儿,他哑着嗓子小声说。

“小妮儿,真想吃了你……算了,明儿再收拾你。”

明儿!

呵呵,邢爷到底还是心疼了么?

★○

近几日,关注企业新闻的人都会发现,一条消息迅速的风靡了全国。

由境外o&m国际出巨资购买了国内好几家大型重工企业,正式成立了名为o&m重工集团的公司,在京都商界掀起了一阵惹人瞩目的狂潮,这事儿不仅对国家还是对商界,都是了不起的大事。

作为帝豪集团的实际掌权者,邢烈火自然也很关注。

o&m国际原本就是全球型的十强企业之一,在这么短时间成为了国家重工企业的龙头自然是最吸引目光的事情,可是,在o&m的新闻布会上,传闻中的新届总裁却并未露面。

帝豪集团一直有涉足重工这块儿,所以对帝豪来说,o&m重工的界入,无异于一次不小的冲击,中国市场就那么大,竞争大了,所占的市场份额就小了,利益必然就缩水,这是必然的联锁反应。

对于突如其来的冲击,邢小久有些手足无措了,电话一个个来得密集,当然,除了说公事儿之外,每次都会有意无意地问问谢铭诚的情况。

对于自家妹子在想什么,精明的邢烈火又怎么会不清楚?

三番两次跟她说,铭诚在农村老家有个对象儿,父辈给定下的,虽说两个人只见过一面儿,没有什么实质的感情,但那姑娘一直在家侍奉他的父母,依铭诚的性格……

这事儿,真够呛!

可惜,性格好强的小久偏偏一头热的扎了进去,这感情的事儿么,还真就说不清楚。

这日早晨,晚起的连翘速度收拾妥当自己正准备去总部,一下楼就给愣住了。

一向很早就出门儿的火阎王,今儿竟反常的窝在沙发里看o&m重工那个异常高调的新闻发布会,看得那是神清气爽,眉梢舒展间隐隐光华浮动,丫的,这是咋啦?

她觉着自己小心肝儿有点颤悠了,心里琢磨着,这厮是不是又想着算计别人了?

一时间哑然,觉得自己无聊得可以,再不走迟到了被卜亚楠逮到了,吃亏的可就是自己了。

悄无声息地往外走,背后却响过了一声儿冷哼——

“去总部?”

废话,她还能去哪?

但被压迫惯了的人呐,还是习惯性地立正站好就回应:“嗯!”

见她这么傻憨憨的规矩样儿,邢烈火心里掠过一抹柔色,这个小妮子,那颗小脑袋里一天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玩意儿,有时候乖巧得让你心疼,有时候倔强得你恨不得大嘴巴抽她。

“给你准备的早饭吃了吗?”

“没有,来不及了——”起晚了,她哪来时间吃饭啊,可这能怪得了她么,谁让那个怀抱那么暖呢?

狠狠瞪了她一眼,邢烈火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抚了抚她的小脸儿,“赶紧吃,我等你一起!”

“啊?!”

“啊什么啊?!”看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傻样儿,邢烈火就有些冲火儿。

“一会迟到了卜处长又得给我找茬了!”

仰着脖子,连翘恶趣儿地学着卜亚楠惯常的样子板着脸,慢吞吞地压着嗓子吼:“你,连翘,别仗着自己是老大的人就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眼前,你就是一个兵,一个兵,懂不懂?”

心里有些好笑,但邢爷还得沉着脸命令。

“别废话,赶紧吃饭!”

这小妮子,你给她点阳光,她都不知道雨水是啥!

撅了撅嘴,在火阎王冷厉的视线下,连翘耷拉下脑袋,立马跑到餐厅三下五除二的将他让人准备的早餐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再咕噜咕噜灌掉一杯热牛奶,拿张纸巾抹了抹嘴就冲了出来。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邢烈火皱了皱眉,真心想狠狠抽她一顿,吃个饭都急成这样儿……

但看了看时间,想着一会儿还有正事,到底还是忍住了窜上来的火儿,一把拉着她就出了屋子。

……

这一日,阳光甚好,暖融融的,很容易将人心底那点子小阴暗给照没了,战神车穿过街边儿一颗颗榕树,驶过一圈圈树影下的光线停在了红刺特战队总部。

今儿是第一次,连翘跟着火哥一起上班儿。

以前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闲’,他俩都是各走各的,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幸和首长同车,看着一路敬礼的战友,她打心眼儿觉着当官还是不错的,很容易找到心里的满足感,然后,挺奇怪的是,火哥没让她去机要处,而是直接将她带到了行政楼。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军医等在那儿,军装外面套着整洁的白大褂,看上去是个干净而温和的男人。

她自己是不认识这人儿,不过周益却认识她,上次她来月事晕倒在景里,正是他症治的。

将从国外参加研讨会回来,他一大早就接到首长的电话,让他在这儿等着把脉,还寻思着一向感冒都不曾有过的首长是哪儿不舒服了呢,原来还是为了这个姑娘的事儿。

对连翘的病症,他当初已经给首长详细汇报过,体质的问题一时半会儿也根治不了,只能食疗加理疗,慢慢来……

不过,瞧这情形,首长是急着要孩子?

……

看着眼前的军医像模像样儿的给她搭脉,连翘没有卜不先知的能力,弄不懂为啥明明自己好好的还找劳什子的医生,还是个据说能中能西的知名军医。

更奇怪的是,火哥自始自终都抓着她的手,好像比她这个‘病人’还紧张。

把完脉,周益抬眸望了邢烈火一眼,过了好几秒后,才缓缓说道,“连参谋身体没多大问题,吃一段时间中药调理吧,经期要注意休息,注意保暖,吃食调理也很重要,还有……还有那啥,房事不宜过劳,要不然更容易腰膝酸痛……”

房事不宜过劳?!

顿时,邢爷拧紧了眉头,对他的话有些不太赞同,“开药吧,废什么话!”

咳咳!

清了清嗓子,周益很无辜,他是个医生,不过是遵医德嘱咐罢了,开了药方儿,他再次硬着头发说了一些日常生活中的注意事项,赶紧的溜了。

完事了,邢烈火就端坐在椅子上,指挥着勤务兵将药方拿下去抓药,吩咐顺便在炊事班将药熬好了再送上来。

“我啥病?搞什么呢?装神弄鬼的。”

望着讳莫如深的火哥,连翘总觉着他那表情就跟像自己已经是癌症晚期,随时都会走到生命尽头了似的——

抬了抬眼皮儿,邢烈火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天生弱智,吃吃药就好!”

“弱智这病可是会传染的!”连翘嗤之以鼻地反驳回去。

斗嘴么,要天天斗才好,据说老年人斗嘴能预防老年痴呆,青年人斗嘴能增加脑部记忆力,增长智商。

“放心,我百毒不侵。”邢烈火淡淡地说。

“放心,你死了我还活着。”

挑了挑眉,连翘的语气中夹枪带棒地嘲讽着。

瞟了他一眼,邢烈火开始翻看桌面儿上摆放好的文件,不再搭理她,女人么,总是喜欢逞逞口舌之能,让让她又何妨?谁让他是个老爷们儿呢?

轻哼一声,连翘一个人也斗不起来,有些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瞅着他发呆。

而邢烈火却看到办公桌上那张请柬皱起了眉——

常部长!?

官场的宴请一直是以名目繁多为尤,常部长宴请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不过选在这时候,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他女儿常心怡。

眉目一冷。

他要搞的人,谁求情都不好使!

沙发上。

连翘喝着茶看着报寻思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一件辣手的事情。

“喂,我不去机要处,卜处长会拨了我皮的。”

想着卜亚楠那军中母夜叉的样子,她就犯膈应。

“她敢!”寻思着这小妮儿的身体,他就有些愤怒,他想好了,他自个儿的女人,除了他自己,谁他妈敢欺负跟谁急。

“哟嗬,首长这是公私不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腹诽着,这是我党最最刚直不阿的那个神佛面子都当鞋垫子的那个刑烈火大首长么?——连翘真是情愿相信她听力出了问题,也不愿意面对这太阳打南边儿出来的事儿。

“你是病人。”没有抬头,邢烈火也没有因为她的挖苦而发火。

这会儿连翘真懵了,这次从天蝎回来,她发现火阎王的脾气似乎变好了。

不对,不对,也不是变好了,就是对她说话客气多了,偶尔也懂得尊重一下她幼小的自尊心了。

难道,莫非,似乎……

“火哥,你最近有没有出现人格分裂的症状?”

“你真可爱!”

冷着脸,邢爷缓缓地扫了过来,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声,连翘看着又要游走在暴怒边沿的男人,赶紧裂着嘴对领导的褒奖作了由衷的感谢,并且在极快的时间里做了表扬与自我表扬。

“谢谢,这点我一直都知道。”

抿紧唇,邢烈火静静地看着她,一直瞧一直瞧,瞧得连翘有些发毛了,抚着不知道啥时候红得快要烧起来的小脸,她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

“火哥,莫非,你还发现了我除了可爱之外的什么优点?”

来吧,让夸奖和赞美来的更猛烈些吧。

“嗯,还有幼稚和臭屁!”

缓缓扬起唇角,邢烈火冷冽的表情龟裂了。

“谢谢,这是两个可持续发展的优点,幼稚那叫有童心,八十岁都不老,臭屁那叫有自信,是创造社会价值的必须。”装模作样地瞟着邢烈火,连翘翻了翻白眼,一脸无所谓摆出更为臭屁的模样,如是说。

小斗虐情,大斗伤身。

连翘这个人素来嘴巴和她的功夫是一样一样的——狠。

要是换了一般人,非把被她气得吐血不可,可是偏偏恶人就有恶人收,火锅同志虽然平日里言语不多,却句句重点,直戳他心窝子。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斗着小嘴,时间到是过得挺快,没多一会儿工夫,勤务兵就端着熬好的中药进来了。

恭敬的将药放到办公桌上,敬了个军礼。

“报告首长,药熬好了。”

“放下,出去吧!”

“是!”

等办公室的门儿一隐上,火哥那泛着冷的眼神儿就瞄过来了,“过来!喝了它。”

老实说吧,喝中药这事儿,连翘还真心不怕,打小儿就没少喝过这玩意儿,中药她是不懂,可她老娘门儿精,邻里邻居谁有个头痛发热的,一贴包好。

这会儿,被火哥怀疑的眼神儿一瞅,连翘又好气又好笑,不淡定了的瞪他,丫怎么能怀疑她的专业喝中药能力?

二话不说,走过去,端起碗咕噜咕噜直接底朝天。

这豪气干云的样子,像极了大碗喝酒的女侠。

小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她说得有些得瑟:“咋样儿?”

“行。”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邢烈火想了想,突然凑到她耳边低低地说:“小妮儿真乖,爷晚上好好奖励你。”

呱呱……

几头乌鸦飞过——

好在办公室没人,所以连翘也就免得脸红什么的装淑女,词不搭意地点了点他的胸口,坏坏地笑:“刚才那个郎中说啥来着?”

“啥?”

“房事不宜过劳——”

“你休息,我劳动。”

“……”

无语,凝噎。

火哥怎能这么无耻呢?

连翘真想掐死她,真的,真的……

★○

晚上六点整,景里。

连翘孔雀似的在穿衣镜前转了一圈又一圈的臭美着。

一身修身的浅蓝色礼服,将她娇小的身子衬得越发娇俏美丽,粉黛不施而媚,仪态不端而贵重。

她本身就是那种五官非常精致的女子,不管是整个儿的凑到一块看,还是仔细单看某一个地方,都是极其容易让人打心眼里稀罕的女子。

一半的绝艳,一半的清纯,却能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那感觉,像只能媚惑神经的妖精。

“小妮儿,等演习这事儿过了,咱俩就举行婚礼!”火哥突然一反常态的温柔帝附身,在身后圈着她的小腰对着镜子说。

平日里的大多数时候,他看到的都是她穿军装或者家常服的样子,突然这么盛装在跟前儿晃,他脑子里只有一种感觉。

惊艳!

别小瞧这两字儿,对他来说可不容易。

邢爷是谁?从来都是那种对生命自律,对女人薄情,骨头缝儿里都渗出冷酷的男人,习惯了站在山的巅峰睥睨别人,哪个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

听着他的喃喃,连翘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她不知道他怎么又想起提这事儿了,这是他第三次说起,老实说,谈不上特别兴奋,也谈不上特别不期待,这种情绪很复杂,一时半会儿她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没结过婚,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婚前综合症。

不过,透过镜子,耳边听着他低沉温柔的嗓音,看着他深刻冷峻的五官,她还是有刹那的失神,却不敢自做聪明的去揣测这番话背后有几分是情,有几分是责任,有几分是目的。

……

常部长的晚宴设在香格里拉大饭店。

宴会晚上七点正式开始,在这个季节,七点钟的时候天儿已经暗下来了。

邢烈火似乎特别喜欢穿军装,今儿也是一样,可是却让他媳妇儿穿了一身漂亮的晚衣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火哥完全不像平日做事那样准时,磨磨蹭蹭地带着她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半了。

杉杉来迟,难不成就是为了彰显魅力?

连翘不懂,但已经习惯了不问,火哥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他的道理和分寸,这一点她十分相信。

他俩一进场宴会厅,那势态非常的高调。

几乎是立即,马上,当时,那宴会现场,就静默了数秒!

两个人携手走在一起,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场华丽的视觉盛宴。

真真打眼儿啊——

话说,军装里的校官服款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花样儿,可是穿在邢爷的身上就大不相同,他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霸气和狂肆总能彰显得淋漓尽致,几分正气几分匪气的混合气质,真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得来的。

可以这么说,无需众星捧月,邢烈火就有这种势压全场的气势。

一个字——震撼。

而只是稍稍打扮后的连翘,就能娇俏得像朵露水儿滋养的花朵,光芒四射艳压群芳,清丽淡雅之中蕴含着的独特气质也不怎么辱没了火哥这尊大佛。

总而言之,挺登对儿。

“常叔,不好意思,路上塞车!”

淡淡地跟常部长打着招呼,邢烈火的态度不冷不热。

一句话后,便不再理会他,而是跟常部长身边那好几位天朝实权派叔伯辈儿们客套的点头。

即便在这样的场合,他仍旧保持了一贯冷冽的作风。

对谁都冷冷淡淡,简简单单。

而这些人,谁又敢惹他呢?邢烈火在他们的眼中,当然不仅仅是太子爷那么简单,更不仅仅是摆在明面儿上的权与势,钱与财,更可怕的是暗地里,那个只听命于他一人的天蝎战队,这四个字,足够让这些高官们心生寒冷了。

‘斩首行动’听过吧,国内外秘密暗杀的,全是天蝎的人干的。

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如日中天的高官巨贾,没听过天蝎战队的没有,高端机密他们知道的多,可真正见过天蝎战队的人绝对没有,甚至于,就连天蝎战队的驻防地在哪儿都没人知道。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一点,就足够震憾人了,人传人,越传越悬乎,都道天蝎战队个个是变态杀人恶魔,这些当官的,哪个不怕死?

……

在这样的场合,连翘除了笑,其实啥也不用做。

而穿着那双十厘米的高跟儿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脚有多难受,真要命了,还得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光,有窥视的,有打量的,有意味儿不明的……

她脑子有时候挺粗线条,也难得琢磨,不过总跟着他走来走去,无趣无聊,还特别累。

一个个的上前就是恭维,听得耳朵起茧了,她瞧准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旮旯地儿眼睛一亮,悄悄跟火哥说了一声儿,就款款的走了过去,坐下,真舒坦了——

这个地方,离火哥不远也不近,也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当然,这是他之前的要求。

脸上带着官方版微笑,她看着火哥跟那些人寒暄着,寻思着这男人的心理真是够挺深沉的,哪怕他俩天天同床共枕,她照样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心里可会在乎什么?

啧啧,真是个阴暗的男人啊!

倏地……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职业使然,她猛地转头——

咯噔!怎么可能!

身后,身体挺拔的男人穿了一身儿合体的阿玛尼西服,一只手帅气的斜插在裤兜儿里,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比女人还让人惊艳的妖孽般绝美五官,只要见过的人,任谁都不可能忘得掉——

连翘惊悚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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