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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驭清喝道:“小子,九通雷掌该是这样使的!”不待向扬回气,又已冲上前去,双掌霎时间蕴含了深厚无匹的内家真力,连环拍出,迅猛骇人,无数掌影接踵而来,铺天盖地,如同千军万马的大战阵,正是九通雷掌绝招“雷鼓舞山川”。
向扬对这一招早已烂熟于胸,可是由修为深不行测的龙驭清使将出来,威力竟是大得难以想像,震惊之下,已无闪避余地,运气站定脚步,纵声长啸,将丹田真气尽数提起,同样使出“雷鼓舞山川”,以快打快,以繁制繁,只一瞬间,两人已接连硬拼数十掌,剧震之声接连爆响。
一经交锋,高下立时显现,向扬功力确然不及龙驭清,每一掌拍出,都受到极大的震撼,龙驭清却着着进逼,掌法越打越快。正要一举攻溃向扬掌路,忽见青光闪动,文渊自向扬身后横身闪出,“蝶梦游”剑法轻灵之极地施展出来,剑尖连点龙驭清上身各大重穴。
龙驭清大喝一声,双掌蓦然一并,内劲犹如化做排空巨浪,广及身周七尺,硬生生把向扬、文渊震飞丈余,长剑也嗡嗡作响,若非文渊使足柔劲,这一招便要令他剑刃断碎。向扬虽然身上未中一掌,可是连拼数十掌,已把他震得气血翻腾,经脉真气乱成一团,咬紧牙关,委曲站稳,心下不禁骇然:“这龙驭清好厉害!能把九通雷掌使到这等水平,非有极其精湛的内功做基础不行,我尚且反抗不了,师弟岂非越发危险?”
文渊受了龙驭清隔空所发雷掌功力,比向扬好不到那里去,满身剧震,一时之间,险些难以转动。但他知道一但被震倒在地,雷掌威力尽数入体,他绝对遭受不起,在这凶险无比的关头,全力运使“御盛行”,身子飘然而起,如入缥缈虚空,不受外力羁绊,风吹落叶一般掠地而过,总算消解泰半雷掌巨力,刚刚轻轻落地,未在一击之下便受重伤。然而龙驭清掌力太强,文渊奇经八脉皆受猛烈震荡,虽然站定,却没能立时重新提气,全身酸软无力,连忙以剑柱地,刚刚稳下。
龙驭清冷笑一声,道:“怎么了?只是这么一招,就受不了了吗?”丝绝不让两人调息,左脚微举,双掌一分,掌心突然平白响起隆隆之声,有如闷雷。向扬一见,立知他要施展“夔龙劲”,叫道:“师弟,小心了!”文渊也知此招厉害,当下全神提防。
但听龙驭清一声狂啸,左掌接连几个小盘旋,夔龙劲全数运至右掌,身影一晃,一掌直劈文渊胸口,来得快如闪电,倏忽即至。文渊知道这一招最厉害处,即是后劲极其惊人,想要避开,非有极其高明的轻功身法不行,心中忽地闪过一丝灵光,将长剑直抛上空,脚步一错,似乎身形不稳,虚浮之中,竟将这一掌险之又险的让了开去。
这一下步法乃是由“岳阳三醉”琴曲化出,又名“羽化登仙”,但见文渊身如飘羽,去向无定,似快似慢,法式模糊,大有吕洞宾三醉岳阳、飞渡洞庭之势。
夔龙劲灵动多端,乃九通雷掌的精奥功法,龙驭清一掌不中,旋即回掌追击,毫无滞涩。
可是文渊内功虽然远远不如龙驭清,却身负当世无人可解的神妙秘诀,若把他在琴艺上的造诣跟龙驭清的武学境界相较,可说同为举世难逢对手。就凭着对琴曲的透彻相识,文渊将武功不及之处弥补提升,这“岳阳三醉”步法,就算龙驭清见闻如何广博,也瞧不出半点眉目,夔龙劲后劲连发三重,都被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开。龙驭清衔尾猛追,竟然未能击中文渊,而文渊显着接不住龙驭清这一掌,却反而像是游刃有余,身法潇洒流通,真如苏轼赤壁赋曰:“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转眼之间,文渊抛出的长剑自空落地,龙驭清已连发九道后劲,全被文渊避开,心中不禁讶异,暗道:“这小子所使轻功,并非本门所传,先前施展的剑法,也未曾见韩虚清使过,武林中更从未见得,到底是什么功夫?”
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忽听一声大喝,向扬已飞步来攻,双掌一拍即分,掌心真气狂聚,威势惊人,也是“夔龙劲”掌力,直逼龙驭清而来。这一掌抓准龙驭清九道后劲耗尽,尚未回气的一刹那间抨击,以己之强,攻彼之弱,龙驭清察觉之时,已然失了先机,急遽之间,转身一掌对去,双掌交击,向扬立时豁尽全力,九道厉劲绝不停滞,如同九重大浪般层叠狂轰。
文渊看出转机,掌使“沧海龙吟”功力,重重拍向龙驭清肩头,居然一击即中。龙驭清低哼一声,内劲突然变得混沌不明,似是无底深渊,又如宇宙洪荒,漫无领土,向扬和文渊两人的掌力像是打在了空处,浑不着力,无可中者。
二人恐慌之余,龙驭清内劲又变,这次却如风云变色,天惊地震,经脉之中厉劲迸发,衣袍兴起,灌满劲风,众多无止的大威力骤然释放出来,向扬、文渊蓦然间像是失却了主宰,内劲全被逼回自身,霎时间遭受了赴汤蹈火般的猛烈痛苦,向扬徐徐趴倒,稍一转动,便喷出一大口鲜血。文渊像是飞鸟折翼,“碰”地跌落地上。
龙驭清冷冷地望着二人,突然一脚踢出,正中向扬腰间,将他身子踢得飞起,落地之后,又在地上翻了几个身,所过之处血迹斑斑。向扬只觉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几欲昏去,全然无力反抗。龙驭清弯腰抓住文渊后领,手臂一抖,直把文渊掷出二丈多远,正摔在向扬身旁,一落地,文渊便吐出一口鲜血,微微挣扎,看来也是无力转动。
龙驭清哈哈大笑,道:“怎么?适才照旧生龙活虎的,现下却像两滩烂泥,这样的功夫,也敢向我挑战?”笑了几声,便即止住,轻轻按了按胸口,鼻中哼了一哼,微微冷笑。
向扬只觉全身骨骼疼痛不堪,真气难以凝聚,使足全力,委曲撑着上身,低声道:“师弟,还能动吗?”文渊一动也不动,低声说道:“半死不活了。”
龙驭清上前几步,沉声道:“小子,你即是曾伤了卫高辛的文渊罢?你这身武功,到底是从何而来?”文渊道:“你武功已然这等厉害,又何须知道?”
龙驭清脸色一沉,转身付托道:“把这两人带回去。”四名男子应声而出,各持铁炼,朝向扬、文渊走来。文渊躺在地上,往客栈窗口一望,似乎要看什么工具,迷恋不下。
龙驭清见他如此,顿起疑心,暗道:“岂非客栈中有何离奇?”当下奔至客栈窗下,起身纵跃,入了房间。此时毒气早已散去,龙驭清环视四周,眼光扫到床边一个琴囊,心中一动,上前拿起,解了开来,正是文武七弦琴。葛元当来袭之时,因躲避万尸蛊毒气为先,又为了对战时的灵活,文渊没能将琴带出。
文武七弦琴乃师门宝物,龙驭清之所以欲得任剑清尔后快,一大原因即是为夺此琴,此时见到,不禁大喜过望,喃喃隧道:“天助我也,认真天助我也!”转念一想:“那小子年岁轻轻,却有一身奇妙功夫,想必即是此琴的奇效。”思及此处,更是欣喜欲狂,忍不住炳哈大笑。
大笑声中,忽听几声惊呼惨叫自窗外传来,龙驭清心头一惊,情知有变,连忙纵身出窗,只见四名男子倒在地上,卫高辛单脚跪地,按着左腿,指缝间不停流下鲜血,葛元当仰倒在地,文渊和向扬却已不见踪迹。
龙驭清大为惊怒,喝道:“怎么回事?”卫高辛战战兢兢,颤声道:“掌门,那小子……那文渊突然跳了起来,将这四人击倒,带了那向扬逃走,葛兄弟双手有伤,属下被他用剑刺中,拦他不住……”
龙驭清一听,追念刚刚情景,向扬简直伤势极重,文渊言行举止却有些怪异,越想越像是冒充重伤,不禁震怒莫名,喝道:“脓包!往那里逃了?还不快追!”
八十四
文渊趁着龙驭清入房搜得文武七弦琴之时,带着向扬猝然逃脱,心知经此一战,城中已然大闹,只怕不易出城,况且自己内伤实也算不得轻,连忙在小巷里东奔西跑,心道:“拼着被龙驭清狠狠摔了一下,总算得以脱身。唉,然则丢了文武七弦琴,可对不起任兄了。”
其时龙驭清以玄异内功震伤两人,向扬照单全收,夔龙劲还击自身,伤势极重,文渊的“沧海龙吟”掌力,虽是以九转玄功为基本,但却是由琴曲变化应用,收发由心,虽被震回,却没有因此受伤。但龙驭清的内功却扎扎实实地反震在他身上,所幸他只击中龙驭清肩头,反震力道虽然厉害,却尚可化解支撑,凭着“岳阳三醉”和“御盛行”功法化去不少威力。向扬与龙驭清对掌,又加上了龙驭清原本的掌力,所受真力远比文渊要大,以他眼下内功修为,万万无法反抗,内伤自是极重。
文渊横抱向扬,正自寻觅可资隐蔽之处,忽见一个少女快快当当地迎面奔来,见到满身是血的两人,登时失声惊叫。
文渊大惊,心道:“糟糕,可别教这女人泄漏了行踪。”事在紧迫,正要脱手将之击昏,却听那少女加速脚步上前,连声叫道:“向年迈,向年迈!你……你怎么样了?”
耳听她语音清柔,文渊一怔,这才认了出来,这名少女即是当晚曾有一面之缘的赵婉雁。向扬本已几近昏厥,听得赵婉雁的声音,睁开眼睛,低声道:“婉雁!”
赵婉雁见到向扬如此伤重,惊讶、担忧、着急,种种心情充满心中,急得眼眶含泪,握住向扬的手,叫道:“向年迈,你……你怎会……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向扬委曲挤出微笑,低声道:“放心,你向年迈命硬得很,死不了的。”赵婉雁急道:“不成不成,得赶忙医治才是……”一望文渊,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呆了一呆,才道:“你……你是文令郎么?”文渊道:“半点不错。赵女人,可有什么地方能避一避?”
赵婉雁已是急得手足无措,一听文渊这么说,这才稍稍岑寂,道:“你们……是跟龙先生打起来了么?”文渊道:“龙先生?是指皇陵派的龙驭清罢,就是此人,现下得先避开他才成。”赵婉雁嗯了一声,急遽思索,突然想到一处,叫道:“有了,文令郎,你快跟我来。”说着拉着文渊快步奔走。
文渊随着赵婉雁穿过几条小巷,避开人群,绕了一阵,到了一间大宅院后。
向扬和文渊一看,不是别处,正是靖威王府众人在京城的屋邸,两人不禁暗想:“要是给王府其他人发现了,可是成了瓮中抓鳖,糟糕透顶。”可是赵婉雁能实时想到的,只怕认真仅此一地,除了靖威王、赵平波等寥寥数人,一般侍卫也不能随意进到郡主的香闺,倒也有清静之处,当下文渊带着向扬翻墙而过,飞快绕事后院,自窗口跳入赵婉雁房中。赵婉雁则绕到大门进屋,急遽回房。小白虎奔了过来,连声叫唤。
文渊让向扬躺在床上,道:“师兄,以为如何?”向扬只觉伤疲不堪,低声道:“委曲能动,若要伤愈,只怕有得等了。”一看赵婉雁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中不忍,道:“婉雁,别担忧,我没事的,别哭了。”赵婉雁点颔首,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听刚刚回来的丫环说,龙先生在街上和一群人打了起来,其中一人像是你的样子,我真是急死了,赶忙偷偷跑出来看,想不到你真的……你怎么会跟他打?龙先生他……他的功夫太厉害……我真的快吓死了……”说着又要泪水盈眶。
文渊道:“这一战认真险得很,若没逃出,只怕救不出任师叔,长陵地宫反而多关上咱们师兄弟二人。昔有刘禹锡诗曰:‘百胜难虑敌,三折乃良医,人生不失意,焉能暴已知’,虽然一时挫败,然则只要没送命,早晚总能搪塞得了那龙驭清。”向扬苦笑道:“你倒是乐天知命,尚有闲情吟诗。”才正说着,忽觉胸口一阵烦恶,逆气奔行,咳了几下。
文渊见向扬伤势如此,再难与敌相抗,不禁悄悄忧虑。却听向扬道:“师弟,你的内伤如何?”文渊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搪塞卫高辛、葛元当,倒还委曲应付得来。”向扬叹道:“好,你先走罢,倘若支撑得住,就尽快去援助石女人她们。”文渊愕然道:“师兄,那你怎么办?”向扬道:“我现在这样子,连动一动也难,怕是帮不上忙了。你要是留在这里,等到龙驭清他们到了长陵,师妹她们敌得过吗?你尽速前去长陵,只要救出任师叔,我们便可脱离,待在这里反而无用。”
文渊心想此话不错,此时以救出任剑清为首要之急,纵然放心不下向扬,也只有倚赖赵婉雁的资助了,当下道:“既然如此,贫困赵女人照顾我师兄,在下先行告辞。”连忙推开窗子,越窗而出。
向扬明知文渊这一离去,自己处境即是凶险万分,若是龙驭清找到此地,赵婉雁决难呵护自己,只得听天由命,暗自催运真气,能回复一分气力,便多了一分清静。
赵婉雁拿着一条手巾,轻轻为他拭去脸上嘴角的血迹。向扬低声道:“婉雁,这次可拖累你了,认真对不起。”赵婉雁轻声道:“别这样说嘛。向年迈,你好好休息就是了。”微一沉思,心道:“如果有人进到房里,那就万事休矣,应当如何是好?”
她环视房中,望见一个檀木衣柜,登时灵光一闪,道:“向年迈,你躲在这柜子里,就算有人来到,也不能随便搜查。”向扬一怔,道:“容得下么?”赵婉雁微笑道:“定然可以,来。”她扶着向扬下床,走到柜前,将之打开,把衣服稍微清开到双方。此地虽非洛阳王府,可是部署之华美堂皇,却也丝绝不逊,向扬坐在柜中,竟也不觉狭隘。
赵婉雁道:“向年迈,为了清静,委屈你在内里待上一阵了。”向扬笑道:“这倒无妨。不外我一身脏兮兮的,可把你这些衣裳都弄污了。”赵婉雁微笑道:“衣服怎会比向年迈重要啊?”向扬微微一笑,道:“好了,关上罢。”赵婉雁点颔首,关好柜门。几处偏差仍能通气,向扬身在柜中,尚不觉十分气闷。
向扬心道:“早一刻回复气力,便清静一分。”当下凝思运气,默守九转玄功心法,试图买通窒碍不顺的周身血脉。赵婉雁待在房中,不离一步,不时往柜子凝望,默默祈祷:“上天保佑,向年迈,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过了一阵,向扬功力行开,以九转玄功护体疗伤,神游物外,专心致志地运转真气。赵婉雁坐在椅上,悄悄期待,忽听大厅上隐隐传来哄闹之声。
赵婉雁悄悄心惊:“岂非他们真找来了么?”才在想着,便听门外一人说道:“婉雁,婉雁,开门哪。”赵婉雁听是父亲声音,往柜子看了一眼,应道:“爹爹,有事么?”靖威王赵廷瑞在门外说道:“皇陵派龙先生来了,你快开门,有事情要问你。”
赵婉雁甚为紧张,心中慰藉自己:“不怕,不怕,千万得要镇定点。”
深深呼吸几下,轻轻开门。但见父亲赵廷瑞和龙驭清站在门外,身后尚有一群皇陵派门生。赵廷瑞向龙驭清笑着道:“龙先生,这是小女婉雁。”龙驭清点了颔首,转身付托道:“你们随着赵王爷的属下四处看看,别吵喧华闹的,成何体统?”众门生躬身允许,各自随着王府侍卫脱离。
龙驭清向赵婉雁看了一眼,赵婉雁不敢直视,唯恐太过紧张,露出破绽,微微低头,轻声道:“龙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龙驭清一转头,道:“赵王爷,请让我和令嫒单独谈谈。”赵廷瑞点颔首,道:“龙先生有事只管问,以释此事疑虑。婉雁,龙先生问你什么事,可得据实以答。”赵婉雁低声道:“是的,爹爹。”
当下赵廷瑞迳自走开,龙驭清闲步入房,赵婉雁心中着急,暗想:“那些人定是在屋里随处搜索向年迈了,龙先生又亲自过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龙驭清徐徐走到桌边,道:“小郡主,烦请把门关上,这些事可别给外人听着了。”赵婉雁连忙应道:“啊,好的。”轻轻将门带上,走上前来,却不敢走得太近。
龙驭清冷冷地望着赵婉雁,道:“小郡主,听说有位叫做向扬的小伙子,曾从强盗手中救了你一次,你也将他带来京城了,是不是?”赵婉雁心中暗惊,知道父亲必已同龙驭清说了有关向扬之事,自己已无撒谎余地,只得道:“是啊,原来龙先生也知晓此事。”龙驭清道:“如此说来,这向扬跟你来往应当甚是亲密了。”赵婉雁脸上一红,道:“龙先生,请你有话直说好吗?”
龙驭清逐步往赵婉雁走来,道:“好!小郡主,我便告诉你。这向扬乃是本门子弟,忤逆犯上,适才在我手下逃开,有人瞧见他往贵寓而来。小郡主,这小子是否被你藏匿起来了?”
赵婉雁见到他凌厉迫人的眼神,心中突突乱跳,低声道:“没……没有,向……向令郎他良久没有回来这里了,我也一直没有见到他。”龙驭清微一冷笑,在房中徐徐踱步,走近床边时,忽看法上有些许血迹。
龙驭清心下暗道:“这小丫头好斗胆子,竟敢欺瞒?那小子定然藏在这间房中,只不知身藏那里?”他是一派掌门,又是京城中大有身份的人物,自不会翻床开柜的搜查,意料若然逼问,赵婉雁也只会否认,想着想着,心生一计,往赵婉雁身后走去,喃喃道:“嘿,岂非那小子认真不在这里?”
赵婉雁见他已走过衣柜前,心道:“瞧来他还没看出向年迈在柜子里。”她站在桌前,默默低头,也不随意说话,只盼龙驭清的手下快快回报,四处均无向扬踪迹,就此罢手。
正在她心情紧绷之际,忽觉一只手在她臀上摸了摸。赵婉雁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叫道:“龙……龙先生……”却见龙驭清站在眼前,面带冷笑,说道:“小郡主,我看你照旧老实点好。”右手一探,已抓住赵婉雁左手腕,拉近身来。
眼见龙驭清脸上神情不怀盛情,赵婉雁不禁花容失色,正要惊呼作声,突然想到:“我这一叫,只怕向年迈什么也顾不了,就这样冲了出来救我,那……那不是害了他么?”她深知向扬个性,赵婉雁有何危险,定是奋掉臂身,以她为要紧,不管自己安危。她自然不想向扬被惊动,连忙忍住不叫,但龙驭清摸着自己的面颊,手上却挣扎不脱,心中不能不畏惧,颤声道:“龙先生,你……你再这样,我要叫了!”龙驭清笑道:“那就叫吧!”手掌向下游动,掌心轻轻触碰着白嫩的粉颈。
赵婉雁又羞又急,登时猜到了龙驭清的用心:“他要使用我把向年迈引出来么?”一想通这点,更是不敢作声,可是手腕被他铁钳般的五指握住,却如何能够脱离?
龙驭清见她双唇紧闭,悄悄冷笑,心道:“小丫头,你能撑到何时?”
手掌下移,逐步往她胸前而去。
八十五
赵婉雁见龙驭清便要摸到自己胸口,更是急得不知所措,连忙用右手去推他手臂,却如蜻蜓撼石柱一般,那里动得分毫?却见龙驭清脸上浮现冷笑,手臂一振,赵婉雁一时只觉气也透不外来,一道鼎力大举将她推了出去,摔在地上,正好跌坐在衣柜前。
赵婉雁忍痛不发啼声,只是低声呻吟几下,挣扎着想要站起,龙驭清却已站在她眼前,一手将她拉了起来,笑道:“小郡主,屁股摔痛了没有?”
赵婉雁不知如何是好,一张面庞涨得通红,低声道:“龙先生,请……请你自重,否则……我……我要叫爹爹过来了!”
龙驭清冷笑道:“赵王爷跟我们皇陵派本是相互相助,加上个姻亲关系,想来他也不会阻挡。嘿嘿,向扬那小子对前辈不敬,他的女人给我做个赔偿,岂不通情达理?”他这几句话说出来,赵婉雁听得又惊又急,此时她正在柜前,与向扬只相隔着一层木板柜门,心想他自然已经听得清楚,只怕随时便要奋掉臂身的冲出,禁不住心下惶乱,一时倒没担忧龙驭清会对自己如何。
龙驭清这几句话,刻意说得清清楚楚,即是要说给向扬听的。然而向扬虽然未曾现身,赵婉雁也只是一派忙乱神色,既不吐实,也不惊叫,禁不住微感不耐,心道:“倘若那向扬小子认真不在此间,我这样欺压这丫头,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太妙。不外这小丫头看来靦腆怕羞,未必敢向外人说起,要是真说了出去,也是口说无凭,于我何碍?”想到此处,恶念陡生,沉声道:“给我转过身去!”
赵婉雁心慌意乱,一时没了主意,竟然恍模糊惚地转过身子,面临着衣柜,望着门板偏差,心中不住暗想:“向年迈,你千万不要出来啊!”
突然一只手掌按在赵婉雁背上,将她上半身直压在柜门上。赵婉雁方觉恐慌,龙驭清另一只手已在她屁股上往返抚摸,不时捏上一捏,一边笑道:“隔着裙子也这么柔软,看来你照旧个小尤物呢。与其让那小子享受,简直铺张了,呵呵,哈哈!”
赵婉雁一听,只吓得不停簌簌发抖,起劲挣扎,但她一介纤纤弱质,在龙驭清手下全然无力反抗,但觉龙驭清单手在她臀上肆意而为,徐徐滑到了双股之间,手掌在其上徐徐厮磨,衣裙也逐步陷入了股沟。
赵婉雁终于无法忍受,“嗯”地呻吟了一声,心中畏惧之极,泪水夺眶而出,颤声求道:“托付……不要这样……”龙驭清置之不理,手指隔着衣裙往她私处不停戳去,似要将布料塞入一般,不外多久,布上便已有些湿湿的,赵婉雁的声音也似乎带着哭音,委曲回过半个头,哀声说道:“不……不行以……”
龙驭清见了她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无助神情,不禁yin威大振,心道:“这小丫头倒真是生得挺美,只不知向扬那小子是否已经把她开了苞,那可真是惋惜了。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瞧你到底叫是不叫?”一时之间,倒不以为非引出向扬不行,手指在她下体快速挑逗,布料被ai液所沾湿,起了不少绉褶。
赵婉雁双手撑在柜子门板上,被龙驭清从身后随意侵犯,虽然无论如何不愿向扬现身受擒,可是身当失贞之危,又自然而然地希望向扬马上现身救她,心中犹豫不决,想着龙驭清将要对她施加的暴行,越想越是畏惧,忍不住低声啜泣,不知不觉中呜咽着道:“向年迈……救我……救……我……”
龙驭清冷笑道:“现在求救,不嫌太迟了吗?”说着手指突然加重力道,用力压着她的私地方在,向内连连按去。赵婉雁出其不意,蓦然受到一阵刺激,“呃”地呻吟一下,声音似乎卡在喉咙,娇躯微微哆嗦。龙驭清一连急按,压住她背心的手掌也开始画圆抚摸,一边施力,赵婉雁手臂之力支撑不住,**压在了木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响。
在龙驭清猛烈的行动下,赵婉雁心中更是充满说不出的羞耻感,俏目紧闭,泪珠滑落双颊,身体被他弄得不停摇摆,心中恐惧已至极点,求助的呼叫像是被一点一点从体内挤了出来:“呜……呜呜……救我……向……向年迈……呃、呃嗯……不、不要啊!啊、啊……”
然而赵婉雁虽然已经不自觉地哀鸣,向扬却依旧没有出来。龙驭清心道:“看来那小子果真不在房里,否则这小丫头都吓成这样了,那小子怎会狠心不管?”
心觉判断错误,铺张不少时间,只怕向扬跟文渊均已逃远,甚而前去与其他同伴汇合,不禁震怒,一股怒气全部发泄在赵婉雁身上,突然一拉她后领,将她身子按倒在地上,低声吼叫,跨坐在她腰间,恶狠狠隧道:“小郡主,该是你代那小子谢罪的时候了!”
赵婉雁被他压坐住身体,惊惶之下,不禁又想:“向年迈怎会还没有发现?岂非……岂非他伤势太重,昏厥了吗?”可是此时她已无暇多想向扬如何,眼见龙驭清神色狰狞,随时便要将她蹂躏殆尽,心中恐惧莫名,颤声道:“不……不要……我……我……”
龙驭清双目一瞪,面露狞笑,双手伸出,恣意挤压她的一对嫩乳,一边胡乱拉扯,将她胸前衣服弄得缭乱不堪,口中荷荷呼气,眼神便像是一头准备享用猎物的猛兽。赵婉雁反抗无用,急得泪水盈盈,心中登时转过一个悲凄的念头:“向年迈,你定要平安无事,婉雁今日难逃此劫,不能苟活,只有来生……来生再与你相会……”
龙驭清看着这个娇美的小泵娘逐步放弃了反抗,脸上露出绝望之色,心底一股凶狠性情直升起来,嘿嘿一笑,道:“小郡主,好好享受罢!”双手在她身体上下随处侵袭,最后停在腰间衣带,开始动手解下。赵婉雁别过头去,微弱地低声哭泣,肩头轻轻哆嗦。
龙驭清yin虐之心大起,正待肆意逞欲之际,蓦然里一声木头破碎之声响起,一股强烈劲风直冲龙驭清后背,全无先兆,来得猛恶之极。龙驭清蓦然一惊,yin欲顿消,心中反而大喜:“好,向扬小子,你可出来了!”一侧身,九通雷掌随心而发,心想向扬已负重伤,这一掌便足以将他震昏。不意眼前泛起的,既非向扬,亦非文渊,而是一个硕大无朋的巨兽,一只白毛黑纹的庞大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凌空扑至,两只虎爪向他疾抓而来,来势凶猛之极。
面临这突如其来的巨兽,武功高强如龙驭清,也不禁骇然失色,掌力不及发出,已纵身直跃而起,闪过虎跃来势,一声大喝:“什么怪物!”九通雷掌掌力又已催聚掌心,直劈白虎背脊。白虎跃势不停,头一俯一仰,正好将赵婉雁身体挑至半空,前爪一落地,蓦然间又是一跃,速度竟又快上倍余,一闪之间,赵婉雁正好落在它背上,龙驭清掌力却已落空,无形掌风将地板方砖震碎了一大片。
这一切来得太过意外,赵婉雁又是惊惶,又是惊喜,骑在白虎身上,叫道:“虎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一瞥之间,只见房门已然碎裂,显然是被白虎撞开。
一个白影突然自门外飞窜而入,哗呜一声,却是小白虎。紧随着门外一阵喧华之声,又是一串兵刃交击声,几名男子和护卫随着涌入房中,一个秃顶大汉手持大刀,刀法急劲,竟是白虎寨寨主童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