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175(2/2)

华瑄连忙追问:“是什么?”

文渊一望小慕容,心想她眼见全程,当可解说,却见她满脸微笑,悠然自在地在小白虎眼前蹲下,摸了摸牠的头,柔声道:“宝宝乖乖,好可爱喔……”

对于文渊身陷逆境,居然居心视而不见。赵婉雁茫然一无所知,只有在旁边微微苦笑,什么话也不说。

柳氏姐妹乍然来到,文渊已经弄得头昏脑胀,一时更不知怎么述说原由,当下招招手,说道:“师妹,绝对不是你……你想的那回事,你尽避放心,我之后逐步跟你解释。两位柳女人,呼延女人到底要找我做什么?”柳涵碧笑道:“啊,我都忘记说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柳蕴青接着道:“可是呼延师姐要我们现在不能说。文令郎,你可以现在跟我们已往吧?”柳涵碧道:“到了师姐她们那里,你就可以知道啦。”两姐妹说完,不住颔首,齐声道:“没错,没错!”

一百七十三

柳氏姐妹既然不说内情,文渊只有随着她们前往京城,亲自去找呼延凤。姐妹两人带着文渊,来到了城西一所大宅院前。

这宅院朱门铜环,建构气派,显是富朱紫家的豪宅,文渊不禁一怔,说道:“你们云霄派上下,都住在这里?这不会太招摇了么?”柳涵碧道:“不会啊,这是白师姐家嘛。”柳蕴青道:“白师姐有这么大的屋子,我们虽然住在这儿啦,有什么好招摇的?”文渊更是惊讶,道:“白月翎女人的家?可你们云霄派远在天山,白女人她……她的家却在京城?”

柳涵碧道:“是啊,白师姐的爹爹是我们云霄派东宗的前辈,他是从中原来投师的嘛,所以白师姐的老家就在中原,也就是这里啰。”柳蕴青道:“之前白师姐自己跑来中原,就是想回家来看看,谁知蹊径上给那些四个不是人的人遇到,才会被捉住的。对啦,呼延师姐说那些不是人的傢伙都死光了,是真的么?”文渊苦笑道:“是四非人罢?确实是葬身大海了。”

说话之间,已有西崽出来开门。三人踏进了大宅前院,文渊只听巧啭间关,放眼周遭花树,随处是许多鸟儿或停或飞,鸣啼阵阵,十分悦耳。院中正有三名云霄派的女门生嬉闹着,一见到文渊,突然都静了下来,神态颇为腼腆,急遽躲到一旁,却又不时侧目偷看。

随着西崽到了正厅,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迎了上来,拱手笑道:“这位想必是文少侠了,幸会,幸会!”文渊还了一礼,说道:“晚辈文渊,见过前辈。尚未请教前辈尊姓台甫?”那中年人说道:“敝人白嵩。”柳涵碧在文渊耳边轻声说道:“就是白师姐的爹爹啦。”

文渊心道:“白嵩?啊,是了,曾听师兄说起,京城有一位‘穿云雕’白嵩,武功名誉都称得上一流人物,原来也是云霄派的门徒。”他知道云霄派男门生都属东宗,可是昔日工具两宗血战,早已水火不容。白嵩身为东宗门生,女儿却属西宗,如此处境,文渊不禁有些疑惑。他却不知,程太昊率众与西宗决裂之时,并非所有东宗门生都支持他。工具两宗本有不少门生结为伉俪,纵然孑然一身者,又未必有意敌对西宗。是以追随程太昊的,实在只有司空霸、狄九苍等部门门人,只因他们武功精强,意存阻挡的东宗门人也无力抗衡,若非战死,即是克服于程太昊。事发之时,白嵩正好带着女儿回到京城,避过大乱。事后白月翎坚持回天山和西宗同门相处,白嵩也不满程太昊的作为,便即应允,自己待在京城,不再与东宗有所来往。

三人见过白嵩,柳氏姐妹便带文渊去找呼延凤。文渊这些疑问还没说出,柳氏姐妹便一句接一句地蹦出口来,到了呼延凤房门前,早替他解释得清楚明确。

柳涵碧敲了敲门,叫道:“呼延师姐,我们进来啰。”门后传出呼延凤的声音,说道:“进来吧。”柳蕴青把门推开,只见呼延凤独自坐在房中圆桌边,以手支颐,正望着窗外入迷,没向门口看上一眼,身上金色的斗篷光线闪耀。柳氏姐妹分站左右,拉着文渊进来,柳蕴青接着笑道:“呼延师姐,你看我们带谁来啦?”

呼延凤心不在焉地转过头来,说道:“谁啊?”一转头,望见文渊,突然间面露惊色,一下子起身往后跳开,惊声叫道:“文渊?你……你怎会……”

文渊躬身一揖,微笑道:“呼延女人,多日不见了,别来无恙?”

呼延凤呆呆地望着三人,脸上逐步泛起一阵红晕,却一句话也不说。柳蕴青开心隧道:“师姐,怎么样?我们就说一定会找到他的吧?”

柳涵碧道:“可花了好大的功夫呢。不外,师姐,你要跟文令郎说什么,现在总算可以说啦。”柳蕴青说道:“对啦,师姐,我们可不行以在旁边听?”柳涵碧用力颔首,说道:“是啊,我们累了这么多天,多几几何让我们听一点嘛。”柳蕴青道:“就是嘛……师姐,你说说话呀?”两人同时静了下来,望着呼延凤瞧。

呼延凤听着两姐妹一搭一唱,脸色越来越红,身体微微哆嗦,一副局促不安的容貌,一听两人说完,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放声痛骂:“笨丫头!谁……谁要你们去找他来的?”柳涵碧道:“咦,师姐,就是你啊。”柳蕴青道:“因为你说要找文令郎,所以我们才天天出去找他的啊?”

呼延凤满脸胀红,骂道:“乱说八道,我有叫你们去找他了?出去!都给我回房去!”不等姐妹两人回话,便冲上前去,将两人推出门外,砰地一声甩上了门。柳涵碧和柳蕴青在门外面面相觑,同时摇摇头,心里全然的莫名其妙。

文渊仍在房中,一切看在眼里,越发是看得莫名其妙。呼延凤一关上门,随着便转过身来,低下了头,但仍双眼上瞄,牢牢盯着文渊,噤若寒蝉。

文渊甚感尴尬,一拱手,说道:“呼延女人,告辞了。”举步便往门外走去。

呼延凤挡在门前,说道:“慢着,你上哪去?”文渊说道:“既然女人并没有找在下,不速之客自当告辞。”呼延凤道:“谁说我不要找你?”文渊一愕,道:“是你适才说的。”呼延凤侧过头去,脸色仍是微微泛红,说道:“我自己是有事找你,可是没叫柳师妹她们去找,不行以吗?”

文渊一听,禁不住悄悄苦笑,心道:“简直强词夺理。”双手一拍,说道:“好罢,横竖我已经来了,呼延女人有什么事,这就请说。”

呼延凤回过头来,微微低头,一摆手,说道:“请坐。”文渊一怔,心道:“真难堪,呼延女人会有礼貌起来了。”不外这话自然绝不出口,迳自坐了宾位。

呼延凤也坐了下来,拿起茶壶,斟了两只茶碗,却是一言不发。

文渊见她神态迥异于平时,心里甚为疑惑,端起茶碗浅尝一口,等她说话。

呼延凤却始终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文令郎,对不起。”

文渊又是一怔,道:“女人何出此言?”

呼延凤仍是压低了头,偏过眼光,说道:“我……我以前经常骂你,说你的不是,你一定很生气……”文渊道:“不会啊。”呼延凤抬起头来,神情略带惊异,说道:“你不生气?”文渊道:“子曰:‘恭则不辱,宽则得众’,被人骂了,不管对错,总得得先磨练自己。说对了,那就要改,要是说错了,那又何须生气?”随着微微一笑,说道:“话是这么说,偶然照旧会在意,我的修养实在还不够。”

呼延凤悄悄望着文渊,又低下了头,说道:“你不生气,那就好了。我的性情欠好,以后可能还会多冒犯,希望你……你不要见责。”文渊听她口吻,心里以为有些希奇,说道:“这话怎么说?”

呼延凤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拿了一团乌黑物事过来,说道:“这是本派东宗掌门的信物,叫做‘天罗云翳’,你也见历程太昊用它。”文渊道:“是曾见过,威力着实惊人。”呼延凤微微颔首,轻声说道:“你……你能……收下它吗?”

文渊心里一惊,道:“收下它?可是,这不是你们云霄派的宝物吗?”

呼延凤又点了颔首,低声说道:“是,只有东宗的掌门,才有资格用它施展武功。”她说到这里,白皙如玉的脸上又染绯红,默默低头。文渊见她今日频频神情扭捏,越发摸不着头脑,说道:“呼延女人,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呼延凤抬头望着文渊,轻咬下唇,像是下定刻意,说道:“我希望…请你……请你出任东宗掌门。云霄派东宗,第七代掌门。”她说完这句话,已然满脸通红,似乎说了什么极为羞人的话。

文渊听了,心中大吃一惊,连忙挥手说道:“呼延女人,你可别开顽笑……”

呼延凤急道:“谁开顽笑了?我……我……”顿了一下,徐徐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我很认真的,请你……当东宗的掌门。”

这件事来得太奇,文渊无论如何不能明确,说道:“我基础不是云霄派的门人,如何能当云霄派东宗掌门?”呼延凤身子微微一颤,道:“你……你不允许?”文渊道:“我基础没有接掌东宗门户的理由,如何允许?女人若是想重整云霄派工具二宗,也该从东宗门生中决议掌门啊,好比此间白嵩前辈一辈人物。”

呼延凤声音微微上扬,说道:“不是本派门生,有什么关系?除了你之外,我不会让任何人当东宗掌门。”文渊摇头说道:“此事不合情理。”呼延凤叫道:“那里不合情理?”文渊道:“有什么理由,非要我当东宗掌门不行吗?”呼延凤急欲再说,一时却为之语塞,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两人对望片晌,呼延凤突然面现怒意,猛地拍案起身,高声叫道:“不允许就算了!”转身直冲房门,一打开门,秦盼影正好来到门外。秦盼影见她神情激动,不禁一怔,说道:“师姐……”呼延凤怒道:“走开!”伸手将她推开,奔了出去。

情境乍然转变,文渊大为惊惶,心道:“好端端地说话,呼延女人为何生这么大的气?”秦盼影走进房里,说道:“文令郎,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听柳师妹她们说你来了,想过来看看,怎……怎么会?”

文渊叹了口吻,说道:“我也以为莫名其妙,呼延女人说要我当贵派东宗掌门,我问她理由,她就生气了。”秦盼影一怔,道:“啊,是这件事。”文渊道:“秦女人已经知道了?”秦盼影道:“虽然知道,这是我跟师姐决议的。文令郎,你……你拒绝师姐了?”文渊道:“这事情匪夷所思,我怎么想都不行能允许啊。”

秦盼影轻轻一顿足,叹道:“唉,我早该过来的。师姐……她性子就是这么急,说不清楚。文令郎,师姐请你当……当东宗的掌门,是别有用意啊。”文渊道:“有何用意?”秦盼影道:“你也知道,本派是在天山建设,总所叫做什么?”

文渊道:“嗯,时常听你们说过,是叫做比翼宫……”一说出“比翼”二字,文渊脑中突然一阵震荡,蓦然间明确了什么,呆呆地站在当地。秦盼影低声道:“知道了么?”文渊心中愕然,说道:“呼延女人她,她是……她对我……”用力摇了摇头,道:“这不行能罢,她不是讨厌男子么?第一次晤面时,甚至还要杀我啊。”秦盼影微笑道:“是啊。可是,要是师姐能够喜欢男子了,那欠好吗?”

文渊见她笑容中微有苦涩之意,登时想起她们两人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不禁脱口问道:“可是这么一来,秦女人你……”一说出口,文渊立时忏悔,赶忙摀住了嘴,心中悄悄懊恼:“多嘴了,这可不妙。”

秦盼影脸上微微一红,轻声道:“你知道了?是……是华女人她们说的罢?”

文渊支吾其词,说道:“这个,倒也不是……”

秦盼影微一叹气,细声说道:“别说这些了,你快去追师姐罢。她虽然容易发性情,可是消气也很快,只是好体面,难以善后而已。你跟她好好说,她一定会把前因效果,同你说得显着确白的,究竟你可是……”随着面露微笑,说道:“最少师姐是不太讨厌你了,去跟她说说吧。”

文渊虽然听得尴尬,却也想弄清楚呼延凤心里打什么主意,当下点颔首,道:“应当如此。”

他走出房外,转出回廊,便见到柳氏姐妹迎面而来。柳蕴青叫道:“文令郎,你跟呼延师姐到底说什么啊?”文渊道:“先别说这个。有没有看到呼延女人?”

柳涵碧道:“呼延师姐适才跑出去了。”文渊道:“去哪儿?”柳蕴青道:“不知道啊,我跟涵碧想问,可是师姐基础不理我们。我们追出去,师姐又跑得快,转过一个转角就不见了,不知道上哪儿去?”

文渊悄悄叫苦,心道:“呼延女人也不必跑得这样快啊。凭云霄派的轻功,这会儿不知跑多远去了。”当下出了白府,依柳蕴青所言转了个弯,不见呼延凤踪影。他左右张望,见到一家三层酒楼,灵机一动,提气纵跃,连翻三层簷角,在屋顶上放眼远眺。

他向西望去,夕阳血红,大街上人潮往来,并无特异。转而往北,却见一处胡同中金光闪耀,一隐一现,却已没再移动。文渊看清位置,呼了口吻,说道:“不愧是金翼凤凰,才这一下子,跑得真远。”他跃下楼顶,穿梭巷弄之间,直追已往。楼中客人见外头一小我私家影倏上倏下,却是目瞪口呆,受惊不已。

文渊奔到那处胡同,见四周屋舍都空空荡荡,颓败不堪,却是几处废屋。呼延凤倚墙而立,见到文渊过来,也不说话,只胸口微微升沉,似乎适才急奔之下,尚未回过气来。

文渊走上前去,说道:“呼延女人!”呼延凤把头偏开,冷冷隧道:“做什么?”文渊拱手躬身,道:“秦女人跟我说了些话。先前我确实没察觉女人的意思,若有冒犯,还请女人海涵。”呼延凤身子一震,原本僵硬的肩膀突然软了下来,转头看着文渊。

文渊说道:“呼延女人,可以继续说适才的话么?”呼延凤望着他,静了一会儿,点了颔首,轻声道:“我……是我太急了,应该说完的。如果……你要听的话。”文渊微笑道:“洗耳恭听。”

呼延凤左右看了看,道:“这里没有别人,我就在这里说了?”文渊说道:“在哪儿说都无妨,看呼延女人的意思。”呼延凤微微低头,说道:“我的本姓不是呼延,你不必这样叫我了。”文渊一怔,道:“是么?”呼延凤道:“我的本姓是‘韩’,‘呼延’这个复姓,是我为了遁迹用的假姓……那也是从‘韩’的首尾音韵拆开来的。”

文渊道:“这么一来,女人不是叫做呼延凤,而该叫做韩凤了?”呼延凤轻声道:“是,这是我的本名。从四岁起,就没有再用了。今天开始,可以用了。”

文渊低声念道:“韩凤,韩凤。”微微一笑,说道:“我有一位师伯、一位师兄是姓韩的,今天又多了一位。”

韩凤说道:“姓韩的人真不少,是不是?可是我要找的那一小我私家,就是找不到。”说着抬头向天,似乎想着什么事,说道:“文渊,我想请你当东宗掌门,有一个用意,即是想请你照顾我的师妹们。虽然工具两宗有别,可是仍属同门,掌门威信仍在。”文渊一怔,道:“要我照顾……为什么?”

韩凤说道:“我来到中原,救白师妹,搪塞程太昊,那是我们云霄派的公务。可是除此之外,尚有我自己的私事,要找一个姓韩的人。”顿了一顿,又说道:“是我的父亲。这件事可能很危险,我不想牵连师妹她们资助,必须一小我私家行动,所以要让她们有人照顾。”

文渊道:“女人要寻父,有何危险?”韩凤默然片晌,说道:“我这个父亲,他……他的武功很厉害,这是我师父生前说的。”文渊道:“嗯,这又如何?”

韩凤望着文渊双眼,说道:“我四岁的时候,他想要杀我,尚有我娘。娘是被他杀死的,现在我回来中原找他。”文渊一听,心中猛地一惊,暗道:“什么人这样狠辣,忍心杀害自己的妻女?”

一百七十四

韩凤稍微抬头,望着天边云霞,轻轻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始终记得他要杀我的那副心情。他要杀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微笑。我这个父亲……一定是一个残酷的魔头。”

文渊听她幽幽地说着,心中很是不忍,说道:“你要怎么找他?有什么线索么?”韩凤道:“我师父从他的剑下救了我,见过他的武功。师父其时年轻,又是初到中原,认不出我父亲的门派路数,只知道他的剑法十分了得,剑上内力尤其厉害。”文渊道:“嗯,用剑的能手么?”韩凤说道:“尚有,我记得父亲的名字。”文渊说道:“知道名字,找起来便容易多了。令尊的名字叫什么?”

他一问出口,心中陡地一阵不安:“擅长用剑,内力又深厚的能手,姓韩。是韩女人的父亲,那么最少也有四十明年……”

一时之间,他不禁想到了二师伯韩虚清,心想:“应该不行能吧?”

只听韩凤声音降低,说道:“韩近仁。靠近的近,仁义的仁。”说完,韩凤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说道:“名字不代表什么,是不是?”

文渊微一沉思,说道:“韩近仁?武林之中,我还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韩凤道:“不外,我非把他找出来不行。”点了颔首,说道:“要是找到了你爹,你企图怎么办?”

韩凤垂下头来,说道:“我要问他,为什么要杀我跟我娘。”文渊道:“问完之后,又要如何?”韩凤摇摇头,低声说道:“那得在问了之后,才知道。”接着转头面向文渊,说道:“话扯远了,这些不关你的事。文渊,我希望你接掌东宗掌门,除了希望你照顾师妹她们,尚有一个用意。”

文渊看着她的脸,适才回忆旧恨的神情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少许的不安。

他想起秦盼影说的话,连忙说道:“和比翼宫相关,是么?”

韩凤一听,脸上悄然泛红,说道:“你知道?”文渊说道:“知道什么?”

韩凤偏过了头,轻声说道:“我们云霄派,工具两宗的掌门,经常……经常是……结成伉俪。”

先前和秦盼影说了一番话后,文渊原已猜到韩凤的心意,这时听她说出,却仍忍不住心中悸动。他定了定神,说道:“韩女人,歉仄之至……”韩凤不等他说完,先行说道:“你不会允许我,是不是?”文渊一怔,听得韩凤如此反映,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韩凤神情落寞,悄悄地说道:“你为了救谁人紫缘,掉臂一切地到夺香宴去,她在你心里的份量,一定是非比寻常的,我虽然比不外她。尚有华女人、小慕容,你怎么可能抛下她们,跟我到天山比翼宫去?只怕……在你心里,从来也没喜欢上我。”

文渊微微苦笑,说道:“韩女人既然这么说,也就不必问我了。”随着说道:“你希望我照顾贵派门生,在下能力所及之内,自当起劲。可是掌门一事,却万万不行了。”

韩凤双肩一动,像是作势叹气,轻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男子。我的父亲想要杀我,程太昊害死我的师父,东宗的人在作乱时,对我们西宗的尊长胡作非为,我讨厌这些男子。我喜欢师妹们,她们都很单纯,不像那些男子,一大堆的坏心眼。”

文渊道:“这可不尽然,世上男子并非全是这等人。”韩凤道:“所以我爱上你了。一见到你,我认定你不怀盛情,厥后……我才知道,你是最不会动歪头脑的人。”

文渊听了,心里不禁发窘,说道:“女人这么说,我可不敢当了。”韩凤轻声道:“我真是这么想的。”她眼光迷濛,望着文渊,说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男子。文渊,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说到这里,韩凤的声音已经微微哆嗦。文渊听在耳里,也禁不住一阵迷乱,略一迟疑间,韩凤已走上前来,拥住了他的腰,金色的斗篷搭上了他的身子,隔着斗篷,仍可感应她**的丰满。首次晤面时,那种冰雪般冷艳的姿态已经消融,此时的她,像是燃起了火苗,一下子烧到了文渊的身上,令人难以反抗。

可是文渊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韩凤,低声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韩凤身子一颤,低下了头。文渊满面歉意,轻轻地说道:“韩女人,对不起。”

韩凤低声道:“因为紫缘女人她们,是么?”文渊道:“我决不能辜负她们。”

韩凤默然沉静了下来。

天边晚霞徐徐黯淡,已现夜色,秋风阵阵拂来,一片萧瑟。

韩凤望着满天暮霭,轻轻地说道:“今天,你留下来住一宿罢。”文渊感受气氛尴尬,心想留在白府,徒使她平添愁思,当下道:“不敢打扰,我现下回去,也还赶得及,不至摸黑。”韩凤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必急着走。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缠着你。横竖明天……明天我就要启航脱离了,你也见不到我了,尽可以和紫缘女人她们好好廝守……”言语之中,隐隐地透露出一丝幽怨。

文渊听着,心里虽然不忍,却也不知如何劝慰。却听韩凤接着道:“一个晚上,就可以了。”文渊一怔,道:“韩女人,你说什么?”韩凤放轻了声音,道:“临走之前,不能给我一个回忆么?就只是……一个晚上……”

文渊一惊,已经明确了七八分。他一愕之下,没能说出话来。在他企图启齿之前,一双柔软的唇已吻了上来。

一阵温热的气息,从韩凤的唇间传了过来。文渊心神一荡,急遽轻轻推开韩凤,喘了口吻,说道:“韩女人,你要自重。”韩凤轻声说道:“身体是我的,我就要给你,谁管得着?”文渊道:“你也知道,我和你……究竟是不成的,你又何苦?”

韩凤低头不语,一阵默然,忽地金色的斗篷上,滑过一滴珠泪。只听她轻声说道:“就当是骗骗我,好欠好?让我知道,我没看错人,你对女人真的是……很温柔的……”

她眼眶湿润,幽幽望着文渊,再一次抱住了他。文渊无言相望,这一回,却怎么也忍不下心推开她了。

这一晚,文渊留在了京城白府。

深夜,韩凤来到他的房里,没有披金翅刀的斗篷,淡黄色的衣衫单薄如蝉翼,轻若无物,仅以一条金黄色的绫带束着。那曲线美妙的**,已经在文渊眼前显露了九分。

白府是京城富家,文渊又是救了白月翎的恩人,白嵩对他敬重有加,房中的陈设自是十分华美。此时纱帐低垂,红烛高烧,韩凤倚卧锦被绣褥之上,体态撩人,正期待着文渊。可是,文渊却不以为兴奋,反而有一种罪恶感袭上心头。

韩凤看出了他的心思,步下床来,拿了桌上的酒壶,说道:“喝一点酒吧?”

文渊苦笑道:“我酒量浅,会醉的。”韩凤道:“喝得小醉,你会较量心安理得。”

文渊道:“把责任推给酒么?这可不是高明手段。”韩凤却已斟了一杯酒,递给文渊,微笑道:“照旧喝吧,我可不想要看你板着一张脸。”

文渊接过羽觞,见那酒色艳红,说道:“这是什么酒?”韩凤道:“吐鲁番的葡萄酒,我们在西域经常喝。白师叔想必也很喜欢。”文渊轻声吟道:“葡萄琼浆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吟了两句诗,文渊默默摇头,举起羽觞,咕噜咕噜,把一杯葡萄酒喝了个清洁。韩凤自己也喝了一杯。

这么喝了几杯酒,文渊以为满身发烧,微带醉意,再一看韩凤,那雪白的脸庞透着嫣红,更显得娇艳了。只见她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突然手指稍微不稳,琼浆倾了出来,红色的酒水洒在她的胸口,染进了黄色的衣料。韩凤呆了一呆,拿着酒壶和杯子发愣。

这时文渊饮尽了杯中物,伸手要接酒壶,韩凤却突然放下羽觞,握住他的手腕,引他手掌到自己胸前。文渊望着她,瞧见她朦胧的眼神,禁不住施劲揉了一下。丰满的**盈满掌心,感受很是舒服。韩凤的眉头蹙了一下,沾着残酒的红唇轻轻绽开,吐了口吻。她抛开酒壶,投进了文渊怀里,轻声道:“上床吧。”

文渊把韩凤抱到床上,扯去了她的衣物。在轻薄的衣衫下,并没有那件金黄色的肚兜,白嫩的**濡着汗水,直接泛起在文渊眼前。韩凤也脱去了文渊的衣裤,望着那根正逐渐坚硬起来的yang具,一向冷淡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羞涩的神气。

她伸出双手,摸了摸高举的玉jing,双唇间似乎叹了口吻,脸上露出盼愿的神色来。

韩凤的**,文渊曾和柳氏姐妹从树上看过,但那是提心吊胆的远观,现在却近在咫尺,而且可以任他亵玩。文渊趁着酒意,也不客套,用力压倒了韩凤,首先摸着了她那对丰腴的**,放肆挤压。韩凤迷糊地呻吟几声,身体随之扭动,反映并不多大,脸上却已经红了起来。这种亲昵的举止,她和秦盼影做过不知几多次,可是工具换做了一个男子,感受却又天差地远了。究竟,秦盼影是个女人,无法侵占她的身体,可是文渊就差异了。现在文渊的yang具顶在她的私处,随时可以插入,夺取韩凤的**。她感应火热的gui头抵在嫩肉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受。这使得韩凤在兴奋之余,又多了一种畏惧的感受,却又瞻仰不已,极欲实验。

文渊随处抚摸韩凤的**,也禁不住亢奋了起来。韩凤的身材十分傲人,那是不用说了,丰满的**和屁股,小慕容和华瑄虽然远远不及,紫缘也是相形见绌。虽然这是就身体而言,紫缘尚有韩凤无可相比的漂亮之处。此时的韩凤微显醉态,肌肤白嫩中带着红润,眼波醺然,双腿屈起,脱离在两旁,mi穴外芳草繁盛,yin水漫漫而出,加上阵阵轻喘,全身上下,尽是春情勃发,完全收敛不得。

面临这成熟的**如此展露风姿,文渊也不能久耐,单凭一双手来享受,虽然决计不够。他从那对丰乳上撤回双手,将韩凤本已开在两旁的美腿又分得更开,腰间做了一下运动,yang具便在她的股沟间上下摩擦,拨弄着茂盛的yin毛,像在蘸取yin水一般。

韩凤轻呼一声,身子不禁为之哆嗦,喘了口吻,淒切地低声唤道:“文渊……来吧,上了我吧……啊、啊炳……我受不了……忍不住了!”

事已至此,文渊也别无选择,身子一低,挺腰前冲,坚硬的阳物突围而入,依照韩凤的期望,插进她那鲜红色的肉唇之间。韩凤的腰身猛地向上一弹,高声叫了出来,神情显得颇为痛楚,眼角流出了些许泪水。

她跟秦盼影玩过许多yin乱的花招,可是不管用什么插入私处,都不如这次真正的yang具来得令她受惊,有一种贯串身体的感受。文渊插入至根,只略一停息,随即前后抽送,开始享用这湿暖的嫩穴。

韩凤疼得满身渗汗,俏脸通红,却不再高声召唤,只是苦闷地呻吟着,双手紧抓床单,不停甩着头,缭乱的长发虚弱地摆动着。那硕大丰美的两乳摇晃不定,红褐色的奶头摆来摆去,看得文渊一阵眼花,热血激涌,越发奋力挺进。两人的身体迅速碰撞,陪同着不停耳于的啪啪声响,韩凤的ai液也汹涌如浪,在一抽一插之间放肆外流。她脸上的神情,显得越发妩媚了。

猛烈的交媾之中,文渊略一喘息,说道:“怎么样?”韩凤双目含泪,神色却十分兴奋,叫道:“太……太好了……啊、啊啊……再来……托付,文渊……只管地来吧,我喜欢……”

床上的两人肢体交缠,正是难分难明。韩凤的身体,让文渊惊异地感应了强烈的快感。他见惯了韩凤美艳冷傲的姿态,对她和秦盼影的游戏也只见过那么一次,却没有想到,她在和自己的**之中,竟也会如此纵脱。现在的韩凤,卸下了酷寒的金翅刀,满身**,散发出火热的肉欲。那艳丽的红唇不停吻着他,两腿夹着他的腰,用私处内壁的紧缩来伺候他的yang具。而且,说出来的言语更是yin荡。

文渊加速了攻击的速度,令韩凤的纤腰像要折断似地,竭尽所能地扭曲。她那细柔的腰身,衬出**和臀部的份量,更使她的身材充满诱人魅力。

左一歪,右一扭,胸口的两团美乳随之哆嗦跳跃,私处的收缩也增添了曲折的压力,猛烈的磨蹭,险些就要使文渊一泄如注。不得已,文渊赶忙抓住这对**,奋力揉、捏、搓,把yang具上分管不了的快感还诸韩凤乳上。这么一来,她的姿态却又更是浪荡了。

在狂乱的冲刺中,rou棒不停刺激花心,已经使韩凤的**声失控了。她的双手在文渊身上不停索求,抓着一把把的汗水,失魂崎岖潦倒般地叫道:“还要……唔……我还要啊!文渊,你……哈、啊啊……你干死我吧,让我就这样死吧!”

终于,文渊的忍耐到了极限,两手抓紧她的nai子,闭上眼睛,腰间一阵震动,将一股热精射入了韩凤体内。韩凤大叫一声,接着呜呜地像要哭泣,眼眶中也真留下了泪水,双腿哆嗦着牢牢夹住,yin水混着阳精满溢了出来,滴滴白浊。

文渊喘着气,拔出了yang具。韩凤已经瘫在床上,犹自迷糊地呻吟,喘个不停。

她的**上,被文渊捏的红一条、白一条,外加汗水淋漓,而两腿之间,更是一塌糊涂,ai液先如水泡般“波、波”地涌出,接着即是一阵浊流,从被**得几欲外翻的两片肉唇间泛滥而出。这时的韩凤,早已无复金翼凤凰的威势,而只是躺在床上、沦落在**中的女人而已。

她轻轻喘息,双眼朦胧地望着文渊,双唇一颤,似要说话,却又无力讲话。

文渊抹了抹汗,低下头去听,只听她轻轻地说道:“还……还要,再来一次……”

文渊一望她的下体,说道:“恐怕你该休息一下了。”韩凤委曲摇头,轻声道:“只有……一个晚上,托付你,只管的干我吧。”眼神之中,满是渴求的神气,显然是意犹未尽。她撑起身子,双手来握文渊的yang具,轻轻抚摸,柔声说道:“快点……再硬起来啊,我要……”

文渊默然不语,遭受着下身传来的快意。在它再次挺立起来前,韩凤又已被压倒在床上了。

一百七十五

越日一早,天方破晓,韩凤披上金翅刀,文渊佩剑在腰,默默无言,一齐离房。

原来擒拿下程太昊之后,韩凤等人便要回天山比翼宫去,可是在白府停留的时间里,程太昊已经愤而自杀。如此一来,诸女自也无须急于回宫,秦盼影等人便让白月翎和家人多聚一阵,预计月余后再回比翼宫。至于韩凤,便决议直接启航寻父。

到了白府大厅,韩凤叫人找来秦盼影,说道:“秦师妹,我要走了。”

秦盼影左右望了两人,轻声道:“师姐,你的心愿已了,我也留不住你。等你了却了那桩事,一定……一定要回比翼宫来,我们会等你,继续做我们的掌门。”

韩凤道:“我会回来,你别担忧。这段时日里,你多照料着师妹们,尤其是柳师妹那两个丫头,别让她们胡来了。”秦盼影低声道:“是。”回覆声中,却是有些哽咽。

韩凤和秦盼影同门多年,向来形影不离,关系又是非比寻常,这时划分在即,难免依依不舍。文渊看在眼中,也不禁有些感伤,悄悄走出了白府,让两女私下作别。

他一路走上大街,出了城门,想起昨晚和韩凤一夜缱绻,那浮凸有致的美妙体态映上脑海,不禁耳朵发烧,急遽鼎力大举摇头,叹了口吻。忽听背后一人说道:“怎么,叹什么气?”

文渊停下脚步,一转头,却是韩凤随后跟来。文渊脸上微热,道:“没有什么。”韩凤美目流转,望着他的眼睛,道:“你看来不太兴奋,是怎么了?”文渊默然不答。韩凤静了一会儿,上前抱住了他,柔声道:“文渊,昨晚的事,是我独个儿求你的,我永远记得你的好。你别自己钻牛角尖,跟自己过意不去。”

文渊凝望韩凤的脸,道:“昨晚……我不知怎么说了。韩女人,从今以后,你别念着我了。你武功出众,容貌又好,不难找到终身良配。”韩凤低声道:“我不会忘掉你的。”随着稍稍抬头,微笑道:“不外,我会去找适合我的男子,秦师妹也是,你不必担忧我们会……再像以前一样了。”文渊低声道:“祝你顺心。”

韩凤铺开文渊,走开几步,金翅刀在向阳映照之下,耀出金光千条。她振了振斗篷,扬起头来,一拱手,道:“我要走了。这些日子里,承蒙相助,大恩不言谢,咱们就此别过。文渊,后会有期了。”文渊点颔首,拱手回礼,忽觉心中一阵刺痛,静了一静,抬头说道:“保重。”

韩凤背转了身子,待要举步,又转头望向文渊,双眸微闭,给了他一个柔和的微笑,长发一甩,再度回过头,金翅羽翼片片飞扬,金翼凤凰,就此远颺而去。

文渊望着她的背影,目送那辉煌光耀的金光渐行渐远,终至消逝不见。

过了两个时辰,文渊回到赵婉雁等人的小屋,尚未进门,已闻悠扬乐声,正是紫缘的琵琶。文渊停步倾听,听得一阵,琵琶声止,紫缘走了出来。她看着文渊,微笑道:“你回来啦,怎么不进门?”

文渊微微一笑,走进屋里,左右张望,说道:“师妹跟小茵呢?赵女人也不在?”紫缘道:“茵妹一早就跑去京城了,说要找你呢。你在路上没见着么?”

文渊道:“没有,八成是错过了。”紫缘道:“嗯。瑄妹和小枫出去了,说是要摘果子。赵女人正在房里睡着呢。”

文渊一怔,道:“这时候了,赵女人还没起床?”紫缘微笑道:“她昨晚累坏啦,可能再一会才起来吧。”文渊道:“累坏了?怎么回事?”紫缘微微酡颜,笑道:“昨晚你不在,茵妹淘气起来,跟我们闹着玩呢。”文渊一笑置之,坐在一边,也不多问。

紫缘端了杯茶过来,放在桌上,道:“昨天是什么事,呼延女人请你已往?这会儿才回来,很要紧么?”

她这话一问,文渊脸色连忙黯淡下来。紫缘微感惊惶,却也不急着再问,便在他身边坐下,等他说话。

过了片晌,文渊站起身来,说道:“紫缘,出去屋外走走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紫缘微笑道:“好啊。”便也起身,却先拿起茶杯,道:“你一路回来,该口渴了,先喝了吧,别等它凉了。”文渊伸手接过,一口喝了,茶杯往桌上一放。紫缘一笑,随着文渊走出门外。

到了屋外,文渊却是默然沉静无言。紫缘也不敦促,只是微笑着在旁边等着。两人静了好片晌,文渊突然注视紫缘,道:“紫缘,对不起。”紫缘一怔,道:“怎么了呢?”

文渊道:“昨天,我跟呼延女人……做了错事。”紫缘闻言,脸色微微一震,唇边的微笑悄悄消散。文渊低声道:“紫缘,你要听下去么?”紫缘点颔首,柔声道:“有原因的吧?你说好了,我再决议生不生气。”

文渊也不隐瞒,将韩凤请自己当东宗掌门,自道真名、倾心于己、以致于一夜露珠伉俪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紫缘悄悄听着,脸上既无愠色,也无愁容。

听到终了,紫缘才道:“没有了么?”文渊道:“之后我就回来了。”

紫缘低声道:“你既然跟韩女人如此……那是爱着韩女人了?”文渊徐徐摇头,叹道:“没有。韩女人她喜欢我,可是……我并没有爱上她。可是,我又没措施拒绝她。”紫缘点颔首,轻声道:“这样啊。”突然微微一笑,道:“你为什么跟我说呢?要是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啊。”文渊叹道:“良心不安啊。紫缘,这种事情,我决不能瞒你的。”

紫缘听了,不禁微露笑意,道:“那好,这会儿我知道啦。没什么其他的事了吧?”文渊见她如此反映,登时有点惊惶,道:“没其他事了。”紫缘微笑道:“嗯,那咱们进屋吧。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好欠好?这几天只见你练功,竟没听你奏琴呢。”说着轻拉他的衣袖,便要走。

文渊拉住紫缘,道:“紫缘,你不生气?”紫缘道:“怎么?”文渊道:“我……我和韩女人……做了这等事,你岂非不在意?”

紫缘微微低头,道:“在意么,多几几何是会的。可是又怎么样呢?做都做了,韩女人也走了,你也一回来就告诉了我。她也没有来跟我们争什么,我岂非还跟她呕气么?”文渊仍感不安,道:“可是……我这么做,是对不起你们……”

紫缘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韩女人说得可怜,性子却强,你心肠这样软,是推不了的。说起来,我该气也是气韩女人,怎能气你呢?”

文渊道:“这话怎么说?”

紫缘低声道:“你被人家半使强的逼上了床,又不是心甘情愿,那……那岂不是被人家占了自制?只不外你是男儿身,旁人看来似乎占尽利益,实在然而否则,说不定你才是吃了大亏,被韩女人……谁人……霸……霸王……”说到这儿,忍不住抿嘴而笑,面透红晕,欠盛情思说出谁人词来。

文渊一呆,接着哈哈大笑,一把抱住紫缘,道:“紫缘,亏你想获得这层!你这一说,可像是把我心底话讲出来了。”

紫缘突然被他抱在怀中,吓了一跳,急遽轻轻敲了他手臂,嗔道:“别……别闹,要给人赵女人出来瞧见,成什么样子?哪,谁说你可以抱我?我说过我没生气么?”

文渊拍了拍头,苦笑道:“你要生气,我还较量心安理得。”

紫缘微笑道:“是啰。我知道这次你是不得已,心里就算不舒服,几多也该为你想想。适才我听着,是有点生气,这会儿也好了。”

文渊听了,暗叹一声,低声道:“紫缘,我要是没有遇见你,这一生真是枉然了。”紫缘脸上一红,道:“说这什么话?十几岁的人呢,讲得这样苍凉。”

接着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你跟我说了便罢,别和茵妹、瑄妹说了。茵妹或许只会乘隙捉弄你一番,瑄妹孩子心性,肯定不兴奋了。又不是什么天伦剧变,能轻描淡写的已往最好。”

文渊轻声道:“你不在意,我就放心了,不说便不说。原来这件事,我对你最是歉仄。”紫缘一怔,道:“为什么?”

文渊道:“昨晚韩女人拿葡萄酒来,我随口吟了两句诗,是‘葡萄琼浆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紫缘道:“嗯,又怎么样?”文渊道:“我想到琵琶,就想了到你,可是……我照旧干下这件事。昨晚我和韩女人在一起,心里记挂小茵,记挂师妹,可是最以为对不起的,那照旧你。纵然你现在不怪罪我,我也以为对不起你。”

紫缘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你以为对不起我,以后给我一些补报罢!”说完望着文渊,忍不住面露微笑,略带捉狭之意。文渊道:“如何补报?”

紫缘微笑道:“看你呀,就要留给你费心。”文渊一呆,苦笑道:“你这可难住我了。”

紫缘笑吟吟地看着他,突然头一低,笑容收起,轻轻隧道:“渊,我这一生,是决不能没有你了。这次我不会生你的气,韩女人是怎样的人,我从你呀、茵妹她们那里听来,也或许知道,你玉成她这么一次,我不会太在意的。可是……那也只限于这么一次。要是再有这种事的话,我就不知道会……会怎样了……”

文渊听她言语,语气虽柔,却有些许哆嗦,不禁心神震动,轻轻搂住了紫缘,低声道:“我知道。紫缘,实在是对不起。”紫缘抬起了头,看着文渊,逐步闭上眼睛,身子微微向上一挺,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两人抱在一起,一吻再吻。文渊吻着紫缘柔软的双唇,微闻幽香,突然一阵心动,手掌放在紫缘的腰间,揉了一下。紫缘娇躯一阵酥软,不禁微微扭腰,唇间发出轻轻一声嘤咛。昨夜文渊和韩凤床第缱绻,虽是**,却哪有在紫缘身边的自在?一厢情愿和两情相悦,相较之下,即是截然差异!

吻了许久,紫缘喘了口吻,双腮赧红,水汪汪的眸子瞧着文渊,纤纤玉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抚摸他的胸膛。文渊拉着紫缘坐在地上,隔着她的裙子,徐徐摸着她的大腿。紫缘闭上眼睛,只睫毛不安地跳动着。

突然她身子一颤,低声喘道:“啊……啊炳,不行……”在这时候,文渊已经将手指移动到她的股间,裙子绉进紧夹的双腿之中,逐步浮现湿润的水印了。

紫缘不停轻抬下巴,兴致逐渐高昂,婉转的轻喘,不停从她那樱桃小嘴之中逸出。

看着紫缘怕羞而雀跃的心情,文渊也无法忍耐,悄悄用手指在她股间按了一下。紫缘身体一弹,“啊”地叫了出来,声音之娇柔,恰似是融化了的蜜糖。文渊听得心跳加速,一收手,搭上了她的腰带,轻轻解开。

紫缘喘息几下,投进了他的怀里,低声道:“我……我以为好热。”文渊轻声道:“把衣服脱掉?”紫缘怕羞颔首,仍是微微娇喘,轻声道:“我想要。就……就在这里……”

文渊拉开她的衣襟,看着她肚兜下丰胸半掩,汗水晶莹,两座**越显得玲珑可爱,娇嫩诱人。他看得兴奋起来,更不停手,一层一层脱去紫缘的衣服,把她那美玉一般的身体全部展露出来,继而卸下自身衣物,让早已硬起的yang具出阵,朝着紫缘的身体前进。

就这样,两人在屋前的清闲上肢体相缠,**裸地翻云覆雨起来。虽然不若昨夜身处华房,口尝醇酒,可是对文渊来说,这时和紫缘在草地上翻腾仰卧,反而才是绝顶享受。跟韩凤在一起时,他只能在身体上满足。工具酿成了紫缘,他却更可以完全铺开心情,获得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或许韩凤可以感受到,但他却是不能。

文渊扶着紫缘坐起,使她双腿分跨自己两侧腰际,搂紧她纤柔欲折的柳腰,往自己的偏向不停震动,好使yang具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的私处。紫缘满脸尽是羞意,拼命压制舒服的呻吟,可是那不停扭动的娇躯,究竟隐藏不了她的亢奋。狂涌的蜜汁流了满腿,yang具后抽时,日光下的嫩唇晶光闪闪,绮丽异常;猛一插入时,ai液又成了四散的珍珠,随着她的呻吟抛了开来。“呃……啊啊……渊,再来……唔唔!”

紫缘兴奋地拥抱文渊,口中紊乱地召唤着,快感飞快地递增。一滴滴汗珠从她肌肤上渗出,有的滴在文渊身上,有的成了她发鬓的饰物,有的流到**,从哆嗦的奶头上飞开。文渊没有多加注意,可是在紫缘激昂的反映下,他的攻势也越发猛烈了。

在猛烈的抽动中,紫缘的私处内壁奋力收缩,温柔而有力,诱得文渊险些要射出精来。他频频拼命忍住,继续行动,摩擦得肌肤火热,要把紫缘推上更高的颠峰。不外越是忍耐,紫缘的身体越是盼愿,yang具越是难以自制。

啪啪啪声响不停,身体碰撞越趋猛烈,汹涌的快感如漩涡般卷袭了两人。

“唔……唔唔……”紫缘没想到文渊这次做得这样久,身体勉力哆嗦,口中婉转呻吟,满身酥软,舒服得快要晕了已往,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文渊也在她体内获得热烈的回响,挪出少许精神,轻声喘道:“紫缘……我……我要去了……”

紫缘牢牢拥着他的身子,急遽叫道:“不……啊啊……再……再等一下,哈、哈啊……我还想……再一下……哈、啊!”

突然之间,一阵脚步声响传来,却是小慕容在这当儿回来,飞快地奔了过来。她一到屋前,猛地见到文渊和紫缘正在服务,不禁吓了一跳,脚步立时止住,叫道:“紫缘姐?”

文渊和紫缘听得小慕容的声音,同时吃了一惊,文渊一惊之下,登时管控不住,下身一阵剧震,登时狂泄而出,滔滔阳精射入紫缘娇躯。

“啊、啊啊!”紫缘只觉一阵热浪袭来,顾不得小慕容突然来到,纤腰一挺,忍不住失声而叫,一时极尽浪荡,却也羞得不得了。

jing液泄完,紫缘身子骤失支持,软绵绵地倒向文渊。文渊一举发泄完毕,却也有点脱力,顺势躺在地上,两人都是气喘不休,却有一半是被小慕容吓出来的。

小慕容恰好遇上两人**收场,看得目瞪口呆,片晌不说话。紫缘神智略复,满脸通红地转过头来,低声道:“茵……茵妹,你回来啦。”小慕容道:“回来啦!”随着眨眨眼睛,面庞微微泛红,抿嘴笑道:“对不起啦,我这可回来得不是时候?”

文渊苦笑道:“不会,不会,就是吓了我一跳。”小慕容笑道:“是么?啊呀,你跟紫缘姐做了多久啦?该不会刚开始吧?别要被吓得一蹶不振,那可糟啦。”

文渊白了她一眼,笑道:“要是真的一蹶不振了,你也没利益。”

两人穿好衣服,跟小慕容进了屋子,紫缘仍是很欠盛情思,羞红着脸,拿了琵琶坐在一旁,低头调絃,调了半天。小慕容把短剑往桌上一放,笑容满面,朝文渊一挑柳眉,道:“你回来得好!我跑京城去找你,找不到,一回来,就看你跟紫缘姐……”脸上一红,笑道:“喂,你昨天到底去京城做了什么?”

文渊一望紫缘,紫缘低下了头,微笑道:“你就说啊,看我做什么?”

文渊微微苦笑,便照实说了,只有留下韩凤向他示爱的前因效果不说,那也是紫缘的意思。小慕容听了,笑道:“还好你没当什么云霄东宗掌门,要是你当了,我们岂不是都要住到西域去?我可不要。”文渊笑道:“我也不要。”

小慕容手指叩叩桌面,突然道:“你这么早就从京城回来,有没有听到一个大消息?”文渊道:“什么消息?”小慕容道:“我到京城时,大街小巷都在说啦。新天子登位了,当朝天子不是正统啦。”

文渊和紫缘听了,同时大吃一惊,叫道:“换了天子?”小慕容道:“是啊,新天子就是那署理朝政的郕王,年号景泰,现在是景泰天子了。”

文渊道:“正统还在瓦剌军中,尚未遇害,何以会立了新天子?”紫缘沉思道:“国不行无长君,想是朝中大臣要安宁民心,须得推出新天子来。”文渊颔首道:“定是如此。是了,当朝既是有了天子,那么瓦剌便不能用正统天子做要胁,勒索金银疆土,可说杜绝了一桩后患。”

小慕容笑道:“尚有呢,新天子已然登位,那么龙驭清的大好时机,也就灰飞烟灭啦。先前没有天子在位,他不乘隙谋反,现在可没时机啦。”文渊一拍手,道:“果真不错!这下子大局已定,龙驭清说什么也没有理由作乱了。”

这话一出口,文渊自己突然以为一阵不安,又道:“差池。”小慕容道:“怎么差池啦?”文渊道:“龙驭清深知宫廷中事,怎会容新天子顺利即位,断了他的时机?其中恐怕有玄机。”小慕容道:“有什么玄机?他总之是没时机啦。除非这景泰天子也出了什么差池,否则……”

说到这儿,文渊、紫缘、小慕容三人同时静了下来,面面相觑。小慕容低声道:“喂,岂非他会害死这景泰不成?”文渊道:“难说。”紫缘道:“这未免太斗胆了。可他要是真的这么做,才刚刚安宁下来的京城,便要大为震动了。就算当朝大臣再有才干,只怕也难以应付……”

文渊一拍桌,站了起来,道:“我再到京城去一趟。”紫缘道:“去做什么?”

文渊道:“虽然是把情况探清楚。听街边黎民说话,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进皇城去探。”小慕容把桌上短剑一拿,道:“我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