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你又为什么认为我应该上大学?

你现在也才十八岁不是吗?

老实说,在他看来,她到底满十八岁了没有,这点真的很有问题,不外要考驾照,非满十八岁不行,所以,就是十八岁吧!

也许我已经大学结业了。

你?十八岁大学结业了?

如果我说我是天才你信不信?

天才?

亚历山大两只眸子又瞪大了,盯住她那张秀秀气气,隐约还透着些许稚气的脸儿,更是一脸难以置信。

别说天才的威风凛凛,她连个大人的样子都没有,谁会给她信!

不信!

就知道!

玛丽不宁愿宁愿的对他装了一下鬼脸,再拿起叉子来,因为侍者送来第一道开胃拼盘了,她叉起烟熏生牛肉放入口中。

嗯嗯,这个还真不错吃呢!她津津有味的低声赞叹,等嘴里的食物下肚之后再回覆他。我要守在公司里,省得表舅、表姑他们又搞什么鬼。这个理由至少占了一半因素,不算是假话。

就算他们真要搞鬼,你也阻止不了。

玛丽不置是否地瞟他一眼,然后,转开话题了。

待会儿要上哪儿去走走?

听出她无意再就这话题谈论下去了,亚历山大不由叹了口吻,好好性情地顺了她的意。

你决议吧!

0k,那我们看影戏去,我两、三年没看影戏了呢!

我五、六年没看影戏了。

干嘛,跟我比?

不,只是……有点纪念。

好啊,那我们就一起去纪念吧!

效果,他们一连纪念了四部影戏,看得眼睛差点脱窗,最后,第五部,他们一个东倒、一个西歪,脑壳顶脑壳,不约而同在影戏院里睡着了。

真的很纪念在影戏院里睡觉的滋味!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

医生是高所得职业,但事情也相对的十分辛苦,一般外科驻院医师光是看诊、巡房、手术就忙翻了,还要轮夜班、沐日班,所以说,钱歹赚啊!

不外,关茜是特约医师,专门认真疑难杂症的病例,所以时间并不牢靠,也不用排夜班和沐日班,只是,为了让医院排星期六给她做贫户门诊,她还必须加入拜土地公聚会会议,纵然如此,想把病例丢给她照旧得思量再三。

不是怕关茜不听话,而是担忧她又冒犯那些政商大佬们了。

你……

我?

眼怒视,杏仁对红豆,一个强硬、一个凶恶,坚持泰半天后,终于,凶恶的红豆眼败下阵来。

算了!庞东启恼火的转移目的。骆医生,你去!

但我去过了。

再去!

实在……骆天扬迟疑着。聿少爷并不需要医生随侍,多请两位特别护士就够了。

聿家是天皇级的!意即:天皇级的病患就得拍天皇级的马屁。

关茜听得直翻白眼,骆天扬苦笑叹息。

稍后,拜土地公聚会会议散场,走在最后的骆天扬忽地拍拍前方的关茜;关茜不耐心的回过头去,以为骆天扬又要跟她谈谈了。

干嘛?

你知道……骆天扬眉头深锁。秦海风快要回来了吗?

耶,他要回来了?关茜惊呼。满一年了吗?

骆天扬颔首。

关茜猛拍额头,呻吟,又是一个大贫困!

最近她似乎有点衰,是不是应该去龙山寺烧两炷香?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

在认识亚历山大之前,除了偶然到忘情水找人吐苦水之外,不管是晚上或沐日,玛丽多数是躲在家里看书或上网;然而自从认识亚历山大之后,险些一有空她就往外跑,大部门是相约在晚上碰面,但有时候也会约在中午。

也许是去星巴克、去麦当劳坐上三、四个钟头,或者是去逛西门盯、到忠孝东路练脚力,亦或是到士林夜市吃蚵仔煎、到公馆夜市喝青蛙撞奶,有点像是拍拖,又不太像,至少她自己不认为是。

他们只是朋侪,ok!

你有病吗?

……

请不要再跟我唬烂说你是天生皮肤白,我又不是低能,你说什么我都信!正凡人不会像你这么苍白好欠好,而且如果不是有病的话,你也不会这样……顿了一下,她再加一句。否则你就认可是吸血鬼,我可能会相信。

她早就察觉到了,认识才三个月,他就很显着的消瘦了许多,而且每次逛街,要是走远一点,他就一脸困倦地非得坐下来休息一下不行。

就像现在,如果不是她扶着他,他可能早就坐到地上去捡铜板了。

……血虚。亚历山大细声认可。

血虚?

一般血虚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疾病,恶性血虚也不难治疗,岂非是……地中海型或镰刀型血虚?

遗传性的吗?

不是。

那就不是地中海型血虚,也不是镰刀型血虚了,这么一来,多数是再生障凝性血虚吧?

幸好,再生障碍性血虚照旧可以药物治疗的,再否则,也可以移植骨髓。

在吃药吗?

……嗯。

那……玛丽转头看。我们到里头坐坐吧!

她搀扶着他到一旁的咖啡厅,刚坐下,他的眼睛就闭上了,不到一分钟,睡着了,她怔愣地注视着他疲劳的睡容,满心困惑。

难不成他就是为了这个病而要逼走他的未婚妻,省得牵连未婚妻?

可是,再生障凝性血虚虽然是很贫困没错啦,但也不算是绝症,最少有很大的治疗时机,真有须要做得这么悲情吗?

半个钟头后,亚历山大一醒来,玛丽就体贴的启齿询问。

好点了吗?

许多几何了。亚历山大推开红茶,喝一口矿泉水,弯起浅笑。不用担忧。

虽然一眼看上去他简直是许多几何了,至少精神还不错,意识清朗,但玛丽仍是不太放心,悄悄蹙起眉来仔细审视,唯恐他隐瞒了什么不适的症状不愿说出口,这是她的职业习惯。

有的病人总是说太多,也有的病人总是说太少。

谁知看着看着,竟然看出了神,两眼直勾勾地盯在某人脸上,也没察觉到某人被她盯得愈来愈不自在,双颊浮现淡淡的赧晕。

这家伙,真的很悦目耶!

虽然又瘦又苍白,但悦目的人怎样都悦目,就算压扁了也不难看,反而他那种瘦弱苍白的容色,更使他平添一股清瞿出尘的气息,再加上他的性子又是那么温雅柔和又体贴,说话斯文谦和又有修养,虽然家境富有,却丝绝不显狂妄,够条件排上极品新好男子的行列了。

如果他不是有病的话。

对于这个朋侪,老实说,她很有好感,比喜欢谁人曾是她男朋侪的家伙还更多几分喜欢,短短三个月时间就有这种效果,她自己也十分意外。

因为他是个极品新好男子吗?

玛丽?被她盯得有点受不了了,亚历山大忍不住作声唤她。

玛丽猝然回神,嗯?啊……哈哈,真欠盛情思,这照旧她第一次看男子看得浑然忘我呢!什么事?

你在想什么?还一边看他看得似乎要把他拆吃入腹似的。

也没什么特此外啦,我只是在想……想……啊对,你那里的情况如何了?她垂眸端起咖啡来喝,状似漠不关心地问。我是说,你的未婚妻愿意和你清除婚约了吗?

好一会儿没声音,她纳闷地举眸看,发现他又一脸郁卒了。

请不要告诉我,一点效果都没有!除非他体现得不够凶残。

或许有吧!不太肯定的语气。可是……

我懂了,你不够认真,体现得不够精采嘛!总之,不是她这个师父的错。现在,我再重复一次,要凶、要狠、要绝,要彻底无情,记着了?

记着了。亚历山大乖乖应诺。

不外……她好奇地瞅着他。你真的那么讨厌你的未婚妻吗?

他淡然一哂,摇头,不,我不是讨厌她,而是……略一思索。我们是同一类型的人,合不来。

玛丽怔了怔。怎么同一类型的反而合不来?

亚历山大又笑了,双臂环胸往后靠,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等了半天等不到他的回覆,玛丽有点困惑。干嘛不回覆我?

亚历山大仍然漾着浅笑,照旧不·说·话。

可恶,打什么哑谜嘛!

玛丽有点不爽了,正待再追问,忽地啊了一声,名顿开,两个同样内向蕴藉的家伙,一旦相处起来,就……就……蓦而失声大笑。闷啊!

亚历山大颔首,终于作声了。她是个好女孩,温柔沉静,雍容雅致,也跟我一样都不是健谈的人,每次和她单独在一起,时间就变得好慢好慢,不只闷,而且很尴尬,一想到要和她完婚,我就想逃。

玛丽更是捧腹狂笑。想像获得!两支闷葫芦凑在一起,效果相乘,肯定闷到令人抓狂,难怪他想暴走,换了是她,她早就自爆了。那就换个生动健谈的女孩子嘛,你身边应该有许多吧?

条件这么好的男子,围在他身边的女人肯定绕地球一圈了。

是不少,可是……亚历山大又垂眼思量片晌,尔后有所颖悟地抬眸定定的凝住她。她们也很闷。

又闷了,哪来这么多闷啊!

鬼扯,生动的女孩子怎么可能闷得起来!玛丽嗤之以鼻的驳回他的理由。

我的意思是说,她们的生命很闷,不像你……凝住她的眼神更专注,隐隐透出一抹异彩。你的生命一直都很……呃,套句你的词,很精采,无论是悲或苦、是喜或怒,你的生命一直都很精采又富厚,不是吗?

玛丽怔了一下,先是不敢苟同。

她的生命那里精采了?

基础是凄切好欠好!

但下一秒,她又阖上原待张口否认的嘴,若有所思的认真思索。

她的生命很精采吗?

仔细一想,似乎真的是耶,打从出生那一瞬间开始,她的生命就与其他人差异,从没有一刻平庸过,而她也总是支付全部的精神去应付所有的痛苦与挫折,打死不认输,一迳选择难题的路去走,所以,她的生命才会如此富厚。

倘若当初她选择的是另一条清静无波的路,她的生命恐怕也会很闷吧?

你说得对。她认可,然后脑壳一歪,嘴角一弯俏皮的笑。所以,你喜欢这样的我,对吧?

虽然他从未明确的对她体现过,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自他注视她的眼光里,她可以察觉到一种恋慕的情愫,不外,她同样也可以感受到他似乎一直在压抑自己,不想让自己更深陷,起劲想与她保持距离。

眼神刷地移开,亚历山大双颊又赧然升起两抹浅红。我……呃,对。

那么,你想追我罗?

喜欢就追,这是雄性动物的天性,不意亚历山大眼神一黯,竟否认了,语气十分苦涩。

不。

因为你还没有清除婚约?

不是,和那件事无关。

不是吗?

玛丽困惑地注视着他那近乎绝望的心情,虽然我早已盘算主意不完婚,所以就算你真的要追我也是铺张时间。不外,我照旧很想知道……倾身向前,心情认真地问:那是为什么?

双瞳更是阴暗,良久后,亚历山大才低低道:请不要问。

眉梢儿轻轻扬了一下,玛丽马上收回询问的姿态,这已经是他们之间不用明言的默契了!

她不想讲的事,他不会追问,他不愿谈的事,她也不会穷究。

好吧,那如果你休息够了,我们去好乐迪吧!

好乐迪,那是什么?

连好乐迪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人真是够古典了!

玛丽一语不发,直接带他去见识一下好乐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好,他知道了,可是,重新到尾他半声都没吭,不是他五音不全,也不是欠盛情思,而是没有一首歌曲是他会的,不管是国语歌、闽南语歌,或是日文歌、英文歌,他统统都不会,因为他——只,听,古·典·音·乐!

好好好,他有气质、他有水准,行了吧!

效果,只有玛丽一小我私家在那里吃麦克风做小我私家独秀,左唱一条青花瓷,右哼一曲海海人生,亚历山大静坐一旁纯浏览、喝饮料、吃蛋糕。

然后,玛丽注意到,整整三个钟头,他的态度都未曾改变过,总是那副悠然自适的神态,浅笑勾着兴味,眼神透着浏览,虽然他半首歌都不会唱,虽然她唱得也不怎么样,但他显然很享受这段和她相处的时光。

于是,她豁然顿悟,她喜欢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有多悦目,或者他是个极品新好男子,更因为他是个能够包容她一切的男子,不管是好的一面或恶劣的一面,他总是用一种体贴的、体谅的、温柔的、宽厚的角度来包容她,进而浏览她。

一个宛似柔水般能够包容她所有的男子,她怎能不喜欢!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

啪达!

没有任何前言或序论,那份聿家大少爷的病历表就这样直接扔到她眼前来了,关茜连翻也懒得翻一下,慢条斯理的推了一下眼镜,再面无心情的扫视其他医生。

你们都去过了?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两根或三根手指头,一个个都举起了手,体现他们不光去过了,而且去了不只一次,然后各人一起放下手,一起用眼珠子瞪死她。

也该轮到你去死一次了吧?

去就去!关茜起身欲待离去,准备先去交接一下她的病患。

现在!

僵了一秒,蓦然转身,现在?关茜讶异地惊呼。

庞东启颔首。聿家的车子已经在等了。

关茜原想再抗议,眼波一转,忽又改变主意,现在就现在!旋即转身大步脱离聚会会议室。

横竖她顶多几个钟头后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