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无尽的疑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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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一眼就瞅见了站在船尾地谁人萧索身影——只管用萧索形容一个十二岁少年并不妥当。但眼下人家就偏偏给他这么一个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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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里在张家。虽说张赳这个长房长孙很受宠。但就是因为这受宠再加上自豪瞧不起人地性子。他非但在兄弟之中人缘欠好。就是丫头媳妇婆子们也都是明里奉承着。暗里闲话多多。张越至今还记得那次张赳院试落榜躲在花园里头哭鼻子。几个丫头却在不远处嗤笑地情景。因此。站在张赳身后不远处驻足了一会。他就徐徐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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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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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声却没多大反映。心中惊讶地张越只好又上前几步。效果就望见这个体扭四弟地侧脸上赫然是宛然泪痕。甚至还在那里使劲吸着鼻子。却不敢抬手去擦眼泪。心中可笑地他索性上前和他并肩站着。随即递了一条松花色汗巾已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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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酿成大花脸了,快擦擦。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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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大花脸!”张赳使气似的别转头去,可眼泪更是情不自禁地往下落,就连声音也有些哽咽,“我就喜欢站在这里吹风,你别管我!我就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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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那里会和一个体扭的小孩盘算,当下就斜上前一把按住了张赳的肩膀,自顾自地拿着汗巾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随即刚刚板起面目教训道:“虽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但大哭一场也没什么难看的!大伯父如今不知道情形如何,你这个当儿子的忧心惆怅,谁会讥笑你,谁会瞧不起你?要是你这时候还没心没肺像个没事人似的,那才是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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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赳通常里见惯了张越平易近人地说话,哪曾见他这样严厉,一时之间竟是呆了。好片晌,他刚刚抢过张越手中的汗巾,使劲在脸上擦了擦,旋即便用那双微红的眼睛瞪着张越,良久突然狠狠一跺脚,竟是旋风似的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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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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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嘀咕了一句,张越无心和这么个小孩子较量,于是便索性自己站在了船尾谁人风最大的地方,望着徐徐变小的码头发呆。只是愣了一会儿,他就想起刚刚抵达码头时某个神秘兮兮的人送来的信,于是连忙从怀中将其掏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去了封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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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封没有署名,也没有称谓的信函,字迹颇有些潦草,上头写着张信如今被拘押在南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所属诏狱,下狱之后并未受到提审拷打,罪名也就是贪赃枉法玩忽职守。然而,同时被锦衣卫收押的尚有其他十几个官员,罪名各色都有,但无一破例都是曾经和汉王走得颇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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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那封信,张越马上陷入了无尽的疑惑之中。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神通宽大,居然身在开封能够把南京的情况探询得一清二楚?而且,为什么这信不送到张家,也不送给其他人,偏偏正好递到了他的手中?另外,别人把这信送来,究竟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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