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除夕夜（2/2）

虽说他和张超张赳一起上去看法礼。但张輗张軏却都是正眼都不瞧他们。只淡淡地和张赳点了颔首。却压根没有任何关切之语。倒是甫一落座就高谈阔论了起来。谈地无非是些吃喝玩乐地运动。张辅劝了两句。随即便岑寂脸在旁边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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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到了一家人一起吃团圆饭地时候。只管家里地厨子费了心送上了一道又一道鲜味佳肴。席间所有人却都是浅尝辄止。纵使肚子空清闲张越也完全没有胃口——甭管是谁。旁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犹如自满地小公鸡。时不时还流露出轻蔑白眼地小家伙。这心情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此时现在。他巴不得这难堪地一顿饭赶忙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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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顿除夕团圆饭确实竣事得很快。不外小半个时辰便撤了盘子送上茶来。但张輗张軏不外只是呷了一口便捏词家中有事。各自带着儿子告辞离去。然而。纵然他们人走了。这荣英堂中地气氛仍有些僵硬。除夕夜地喜庆被这一顿饭冲得干清洁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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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长叹了一声，疲劳地摆了摆手，又对张赳说，“你父亲的事情听说已经有了定论，年后便有发落，到了那时你们父子就能晤面了。你这些天且放宽心，不要再随便出门，以免再惹出什么祸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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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赳闻言面上一红，旋即眼圈也红了，竟是离座而起到正中跪下，郑重其事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张辅措手不及，愣了片晌刚刚上前将人扶起，见张赳的脑门上青了一块，他不禁心中一动，早先对张赳行事激动的那点子恼怒也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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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论这孩子如何不懂事，究竟照旧心念父亲一片纯孝，可是他呢……眼看兄弟们都是子女绕膝，他年近四十却膝下荒芜，或许正是掷中注定没有近亲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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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觑着张辅流露出一丝意兴阑珊的惘然，正寻思设法劝解两句，却不意张辅旋即即是面色一正训诫了张超一番——不外乎是结交结人，最后又道出要将张超设法补入神策军，待有征战便可伺机立功。这本是张超的夙愿，当下张超连忙站起身应下称谢，脸上更是露出了喜不自胜的心情。然而到了张越的时候，张辅在沉吟之后却是另一番付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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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哥儿和赳哥儿去陪你们大伯娘说话，我有话要和越哥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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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和张赳一走，张越未便坐着，于是便站起身来，心中却猜度此时张辅究竟有什么要紧事说。须知张信的事情既然已经了却，他此来的任务便已经告一段落，等到节后大伯父张信出狱，他再盘桓一阵子就该回开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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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却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迟疑了好一会刚刚启齿说道：“赳哥儿体贴则乱，超哥儿又是爆炭性子，有些事情我未便和他们说。信弟之前治河工，他虽自己没有中饱私囊，底下人却难免捅出了不小的亏空，折合宝钞上百万贯，合银或许得数万两。虽说全由你大伯父填补亏空于理不合，但要谋一个从轻发落，却不得不如此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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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下来，张越心中仿若明镜一般透亮，更明确此来之前家中那样凑银子的缘故。他本以为这是用来打点上下官员，可到了南京之后才发现锦衣卫基础无从打点，而有英国公这尊大神在，其他官员处更不用使银子这般俗套。所以说，这银子基础就是用来填补那可能存在的亏空，或者说是为了平息事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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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伯，我来之前祖母就付托过，若有用钱之事全听您的付托。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若是大伯父能够平安无事，这两千两黄金只管拿去填补亏空，若是不够家里还能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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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些就很够了。”张辅微微点了颔首，旋即便笑道，“婶娘当初尚有不少钱物收在我这里，加上也就能够填补了那窟窿。倒是你有了秀才功名，究竟是想回开封，照旧留在南京城多见见世面，或者去国子监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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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临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张越不禁怔住了，犹豫许久刚刚启齿答道：“事关重大，请大堂伯容我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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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稍微加长了一点，希望能弥补俺心头愧疚，不是有意只两更的，大伙要原谅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