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下马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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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荣善纵马在前引路，张招呼了张斌和张越一声，旋即打马追了上去，张越和彭十三自然落在了最后头。从通州到北京这一路官道俱是用黄土垫得瓷实，扬马飞尘阵阵，再加上天气酷热，进北京城的时候张越已经是热出了一身汗。北京城如今四处都在大兴土木，随处都有衣着褴褛的囚徒在烈日下劳作，却是一幅热火朝天的大建设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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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英国公府的路引，无论是外城照旧内城都是流通无阻。进了内城沿着南大街走了一刻钟，越过几条大街即是清水胡同。还在胡同口，张越便瞅见了那高墙大院，瞧那规制决计不逊色京师的英国公府，意料日后迁都，这里少不得就是张辅的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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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角门处先后下马，也来不及拍打身上的浮灰便急遽进门。虽说四处都在大兴土木营建新城，但这座宅子却地处清幽清静之地，一进内院那道垂花门。就只见四处都是参天大树，夏日地燥热马上消解不少，就连走在前头的张都忍不住点了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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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个清幽的好地方，皇上对年迈着实是垂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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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快快当当赶来探病的众人却在张辅所住地三间正房前被人给拦住了。那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太医，人生得精瘦。只眸子炯炯有神。他扫了众人一眼便寸步不让地守在门口，冷冷地说道：“英国公如今病体正虚弱，列位既然是特意从京师赶到南京的，这一路车马劳累，身上又是汗又是灰，还请收拾清洁了再进去探望英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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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心急火燎地赶了来，就是为了看看长兄的情况究竟如何，这会儿被小小一个太医挡在了门口，他登时震怒：“我年迈既然病着。我这个近亲地弟弟进去探望天经地义，你凭什么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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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皇上钦点我诊治英国公！”那中年太医依旧是面无心情的容貌，说话更是绝不留情。“如今英国公病情稍有好转，若是你们把外头欠好地时气带进去，英国公有了三长两短，谁来认真？去沐浴易服破费不了多久，照旧说大人担忧长兄是假，想要害他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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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极其刻薄，张那脸上马上气得发青。生性激动的张斌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那中年太医的领子，恶狠狠地喝道：“你若是再敢拦着我们。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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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太医却一味倔强地耿着脖子：“你只要不怕担上殴打太医罔顾亲长性命的罪名，只管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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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大宅门内外正乱，彭十三和荣善也随着进了二门。瞧见这剑拔弩张的光景，彭十三面露冷笑，荣善却暗自头痛。虽浏览那太医的耿直，但他自己刚适才挨了一巴掌，更知道现在若是再僵持下去很可能要出大事，连忙上前劝解了一番，死活把脸色铁青的张父子给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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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张越带着彭十三往一个偏向走了不多远。突然又折了回来，他便上前提醒了一声：“越少爷，他不会放您进去地，您也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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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眼看张父子气咻咻地走得没了踪影，他便卷起了左手地袖子，手中却攥着一封信。那信外头地封套已经是颇有些油腻腻地，封套上也并无字迹。见荣善惊讶地盯着自己，他便笑道：“这是我临行前大伯娘让我捎带来的，若是大堂伯还清醒能看信。就请荣伯你转交。如果大堂伯不能看只能听。也请你念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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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善一愣之后连忙回过了神，忙摇摇头道：“既然夫人请越少爷带信。越少爷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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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伯和斌弟刚刚是被气疯了，否则哪会让我有单独留在这儿地时机。”张越一把将那封信塞进了荣善手中，又温言说道，“大堂伯虽说病了，但意料你绝不会伺候不周，我自然信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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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善此时已是落下泪来，抬手用袖子拭了，他这才摇摇头道：“越少爷信得过小的就好，可是老爷这几天都是时昏时醒，就是醒了也都有些迷糊，未必能看得着这信。况且……”他瞥了一眼那太医，很是头痛地说，“这位大人又不许我们这些闲杂人等随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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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那中年太医已是下台阶走上前来，理所虽然地向荣善伸出了手：“既然有工具要交给英国公看，那就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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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荣善犹豫片晌便把信交给了那太医，张越沉思片晌，随即上前深深作了一个大揖：“这位大人能够为了大堂伯拦住我们进去，想必医治人也是能手段。我们这些家人如今都是束手无策，一切便托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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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怙恃心，那中年太医听了这话，面上马上稍稍缓和了一些，当下便点颔首说：“英国公乃国之宿将，我自会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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