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先站准了队再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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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原来是随口一问。发现黄太监不知道刚刚有些恼火。此时看到谁人半旧不新地罩漆盒子。他倒是气消了。隐隐约约倒有几分期待——张越地性子很合他地口胃。但这只是其次。其人灵机一动下地某些举动才越发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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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那难堪地老实。好比咏梅时地藏拙。好比说他和朱棣去探望张辅时看到地那些信。好比说上次那篇引起一片哗然地文章。直到现在他身边尚有几位老师指斥这是离经叛道。这一次。他倒是很好奇张越究竟会送什么节礼。希望不会是让他失望地金玉玩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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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太监偷瞥了一眼。见朱瞻基赫然是一幅饶有兴致地容貌。心中便盘算主意以后好好和那位小张大人结交结交。因为皇太孙对其人不是一丁点感兴趣。而是很感兴趣。当下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罩漆盒子地封条。然后打开了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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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饶是朱瞻基早有准备，看到里头的工具仍是难免愣了一愣。盒子中垫着厚厚的棉絮，中间是一套小巧玲珑的茶具，那茶壶不外是拳头巨细，杯子则更小。单单茶具也就而已，黄太监竟是从茶壶底下的棉絮里头寻出了一把纸扇，连忙展开来给朱瞻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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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年正月月朔，得一客赠石中黄所制茶具，道得者有缘，无福妄得，并有定六腑，镇五脏之奇效。因借花献佛，献皇太孙殿下，惟愿延年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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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不老的石中黄，这家伙真是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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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笑骂了一句，心中却知道这工具珍贵倒在于其次，更重要的是稀罕。再加上做工极其精致，留着品茗倒也不错。突然，他心中一动翻过了扇面，却发现背后尚有一段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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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时偶于茶室闲坐时，闻听一盐商摇头低叹，道是开中纳粮数万石，空得仓钞难兑盐。观乐安寿光有盐场，怎样余盐尽没，望之而不行得矣。夫盐法，召商输粮而与之盐，盐法边计相辅而行，此国之大计。闻乐安寿光两地灶户频频逃亡，禁之不停，若无善计，恐山东诸盐场无盐可出，更坏开中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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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看着微微一愣，随即面色便徐徐沉了下来。他虽说年轻，于治国大道上却浸淫极深，这盐课开中法他也曾听几位老师提过。开盐课与其说是为了取利，不如说是为了力保边疆军粮富足，就在前一阵子，他还听大臣廷议过如今盐场产量越来越低，而愿意纳粮开中的商人越来越少，长此以往好好的良策便要废弃，谁知道张越提了这么一条。突然，他的眼光又落在了那两个地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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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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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然之间明确了张越的用意，早先在暖殿时听到的那些事情马上全然丢在了脑后。那时候张越中进士时，别人都是赠名贵的书籍和文房四宝，他送了那样几件普通的工具已往，张越还能有那样的态度，足可见汉王朱高煦送什么重礼应该无关轻重。如今张越既然巴巴地送了一把这样的扇子，无疑更是再一次批注晰态度。“虎口夺食，他预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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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喃喃自语了一句，突然将手中的扇子丢入了一旁的炭火盆，那火苗很快便在纸扇上伸张了开来，徐徐完全吞噬了这把扇子。旁边的黄太监看得莫明其妙，直到朱瞻基转头看了过来，他刚刚名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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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石中黄乃是永生圣品，这位小张大人也不知道从那里寻访得来，真真是难堪。只不外他既然送礼，也不知道在其中捎带一个夹片说道清楚，幸亏皇太孙殿下见多识广认出了此物，否则小的还不妥是寻常物事给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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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知道黄太监并不识字，此时听他这么一说马上大笑了起来。望着桌上那套温润如玉的茶具，他又想起今日朱棣嫌弃贡茶淡而无味，便盘算主意明日敬献上去，顺便帮张越说上两句话。这延年永生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远了，对于祖父来说却是正中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