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煊赫的代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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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缉事厂设在了保大坊的头条胡同，并轰轰烈烈:同都更名成了东厂胡同之后，曾经风物无二的锦衣卫徐徐受到了压制。锦衣卫的事情东厂经常要横插一脚，东厂的事情锦衣卫却什么都管不着，头头们也就而已，但下头的锦衣卫校尉小旗总旗之类的差官，在服务的时候免不了就要下人一等，于是调到东厂的同僚少不得天天被人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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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奉了圣旨在东厂当着掌刑千户，算得上位高权重的沐宁却并不感应自己的日子有什么好过。虽说东厂并没有几多太监，满打满算加上提督太监陆丰，总共也就只有六七号人，但成日里要对一群阉人行礼说话，甚至还要陪笑脸，他难免是心中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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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脱去了那身官皮的他来到了前门大街的一处酒楼，蹬蹬蹬上了三楼直奔一处包厢，关上门之后便把头上的那顶一统帽重重一摔，随即刚刚一**坐了下来，拿起眼前的茶杯一口喝干了。咕嘟咕嘟灌了这么一气茶水，他刚刚没好气地怨言道：“早知道如此，我怎么也不会到东厂去当劳什子掌刑千户，简直是人都憋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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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为难，但这事情除了你没人做得了，也只能你勉为其难了。”袁方知道沐宁口中这么说，做事却不迷糊，因此也绝不含血喷人，“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一件要紧事。先头张越让人传信，他那位老师的府邸周围有不明人等窥探，甚至尚有人趁夜进了屋子，我就派出了两拨人。就在当天晚上，他们现了可人地踪迹，效果最后却把人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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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丢了？这怎么可能！”沐宁深知锦衣卫在跟踪和隐迹上头的本事，此时连忙把早先那一点诉苦心思收了起来，“大人派出了几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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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组共八小我私家，连人家一根毫毛都没抓着。”袁方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心情异常凝重，“张越当初说很可能是白莲教余孽，我还不信，眼下却以为不离十。除了那位有本事躲过州府天罗地网和锦衣卫侦缉的白莲教教主，谁尚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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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然是进了屋子，那时候杜府又没有人防卫，她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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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宁这句话只是说到一半便嘎然而止，一下子想到了某个可能。和袁方交流了一个眼色之后，他见对方微微点了颔首，马上倒吸一口凉气：“大人的意思是说，人家原本就不是意在骚扰杜家，而是想看看咱们有什么应对？要是真的锦衣卫前去查探，他们就会知道，锦衣卫和杜大人关系不寻常……要知道，当初杜大人在青州雷厉盛行地查禁白莲教，恰好是大人你嘱咐的我，照旧我带人提供的后援情报！可那时候不是因为大人承袭皇上心意服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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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知道，别人却未必知道。所以说，即便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白莲教余孽，是不是唐赛儿，这件事也不能纰漏。虽说我这次多了个心眼，派去的都是些生面目，也没有带什么锦衣卫腰牌，但也不能保证人家就一定不知道。总而言之，你回去之后不妨对谁人陆丰提一提，就说是从锦衣卫获得的消息，白莲教余孽当初行刺不成，如今还预备对他倒霉。他在东厂招揽了这么多人，倒霉用一下就惋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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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沐宁允许一声，戴上帽子就准备走，袁方突然又叫住了他：“虽说你是掌刑千户，只管东厂刑罚不管其他事务，但这刑罚尺度掌握在你手里，想必你这些日子也该有了些人脉。别人可以不管，但你得嘱咐他们盯紧黄俨，尤其在宫外的一举一动都要牢牢看死。横竖陆丰与其反面，纵使他知道也只会兴奋不会怪你。黄俨之前出宫地时候，已经一连四五次从锦衣卫眼皮子底下消失，再加上孟贤重掌常山护卫，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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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放心。我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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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沐宁戴好帽子出了门。袁方却没有连忙就走。而是仍然坐在原位。继续品着那盏已经完全没了滋味地茶。这家酒楼虽说不是他地工业。但也和是他地差不离。上上下下都用地妥当人。也算作是一个可靠地联络点。他是不得不如此。周王如此审慎都市被人举。更况且是一应权力都来自于天子地他？此时现在。他忍不住轻轻抚了抚腰。眼前又浮现出了天子那张暴怒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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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那扇大门再次被人推开。这次进来地却是一个文士。普通地相貌普通地衣着。放在如今满街应礼部试地举子中间。就好比九牛一毛绝不起眼。那人掩上房门之后便深深一揖。等直起腰之后便仍然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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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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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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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管没有显赫的身世，但袁方执掌锦衣卫多年，办过的秘密营生无数，这种一呼百诺地日子过得久了，自然而然就有一种难言的威仪。此时现在，稳当当坐着地他目不转睛地端详了一碰眼前的这小我私家，最后挑眉笑了笑：“锦衣卫中并没有你地正式职司，所以你这声属下是自称错了。范女人若是要牢靠，留在南京岂不是更好？须知锦衣卫名声可欠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