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苦中作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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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下人虽说都是世仆，但都是签了活契，只是因为祖上开始就一向待下宽和，再加上苏松财赋极重，因此这些乡间的质朴人宁愿附庸杜家过活，之前更是不惜背井离乡陪着主人家上京，也不像权门奴婢一般钻营心思重。上一回杜下了锦衣卫狱究竟是在青州，家里受到的惊吓倒还算好，然而这一回的架势却让他们着实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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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张越带着人进来，前院的几个淋得透湿的杜家西崽马上大喜过望，在门房上头足足管了二十年的岳山更飞快地跑上前来，才要下拜行礼就被张越双手扶了。心头一酸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赶忙偷偷拭了拭眼泪，旋即连忙说道：“刚刚这帮人敲开门就闯了进来，唬了大伙儿一跳。二小姐这会儿正在慰藉太太呢，姑爷您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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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进去，这外头下那么大的雨，你们也先别忙着收拾，且等雨停了再说。这会儿已经不早了，你们回去换一身干衣裳，先预备晚饭，我这就去见岳母，凡事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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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这话虽然说得并不高声，但几个西崽听得却人人放心。谁都知道老爷这泰半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自得门生，继而更是连唯一的小姐都许配了已往，通常里这位姑爷更是深得圣眷的。于是乎，一众人连忙散开了去各自忙活不提，由着张越自己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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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随从都留在了二门外头张越便径直前往正房。由于杜出嫁，如今内院的人原本就少加上又是下雨天，刚刚被锦衣卫这么一闹，一路上更是不见人影。从穿堂进了正院，他就看到泥泞的院子里满是脚印连忙加速步子，跨上台阶打起门帘进屋。一面从身上扒拉**的雨衣，他一面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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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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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音屋的松花色软帘一下子被人拉开了一条缝，探出来的小脑壳一看清张越登时又惊又喜，一下子就撞开帘子出来：“姐夫，你可是来了！刚刚那些人进来的时候个个脸上冷得恐怖，领头的谁人死太监倒是笑嘻嘻的，还说皇上不外是一怒之下刚刚有所株连原本不寄父爹的事……不寄父爹的事还把人抓起来，这也太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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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别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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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裘氏也出了屋子。由于是骤然间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刚刚也很是震惊了一阵子，这会儿眼睛也有些红看到张越照旧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冲着小五微嗔地摇摇头，她连忙付托张越脱下外头那件半湿的衣裳，又亲自到里头取来了杜的旧衣给他换上。等到忙碌完这些刚刚解释道：“那位公公还算约束下属，并没有太过为难拿了工具就走了，也未曾在屋子里顺手牵羊走时说是看在你的体面上，你别听小五乱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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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乱说八道了。爹爹这些天晚上日日忙碌到极晚。就是为了写那些条陈。熬夜熬得眼睛都红了！”小五却是不依不饶。耿着脖子就辩解道。“可谁人死太监随随便便拿着工具就要走。要不是我用油布包好。只怕这路上就会被雨水打湿。到时候皇上怎么看获得？怪不得师傅当初黯然脱离了太医院。这朝堂实在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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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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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裘氏一瞪。小五终于再也不敢信口开河。于是便气鼓鼓地站在一边再不说话。张越却知道她随着道衍见过天子好频频。再加上被道衍和杜一直宠着。于是养成了如今这种性情。不禁心中暗叹。旋即便转过来扶着裘氏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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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今天究竟怎么回事还不得而知。但既然是户部夏尚书和那位曾经署理过户部地大理丞被下狱。多数是因为北征军饷地事。皇上究竟老了。风痹症折磨得厉害。再加上从去年到今年诸事不顺。所以难免频频迁怒大臣。岳父如今因为公务和夏尚书多有往来。受到牵连应该只是一时地。意料皇上这股子气发泄出来也就没事了。究竟户部离不开夏尚书。到时候总会开释。再说岳父不朋不党洁身自好。上次能安然从里头出来。这次想必也能。我也会好好想想措施。不会坐看着岳父在里头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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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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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氏当初就喜欢张越。听得这番慰藉马上心中妥贴。便欣然点了颔首。她和丈夫划分十几年。好容易重新团聚却又遭遇杜下狱同僚雪上加霜。自然不比那些什么都没履历过地深宅妇人。最初听闻讯息后地紧张不安徐徐淡了。究竟。苦中作乐刚刚是她一贯地秉性。等到外边送来了晚饭。她少不得拉着张越一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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