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2/2）

“大人，方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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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枚青的思绪，他不满地皱了皱眉，轻蔑地冷笑道：“不外是已故世子给他谋了一个王府官，称什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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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直截了当说不见，但沉吟片晌，他照旧决议拨冗一见，听听此人能说什么，再敲打敲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于是，他便提高声音付托了一声，旋即便自顾自地提起笔来，在氏笺上写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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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书房的门就被人推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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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室内密不透风，方锐一跨进门槛就觉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原本油光可鉴的脑门此时更湿润了些。见枚青头也不抬，他只得反手掩上了房门，强忍心中燥热，上前几步行礼。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没等到对方有任何体现，只好干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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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今永平公主坏了事，难保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若早作准备。早年世子殿下就曾经说过，永平公主为人不分轻重，可用却须防。眼下不光要快刀斩乱麻，而且还可以乘隙吸收她的那些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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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这些事情还不用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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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方锐口口声声把朱瞻坦抬出来和自己打擂台，枚青不禁以为愈发腻味，连忙也顾不得什么装腔作势，丢下笔便抬起头来，面上满是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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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当初就是误入邪路整天算计这些，泯灭心力太多，这才英年早逝。你那些弯弯绕绕连世子殿下都不及，休要在我眼前卖弄这些阴谋小道！王府官是世子殿下给你求的，可是现在我只要一句话，你就得回去当你的庶民！老老实实回去呆着，要是因为你的冒失袒露了我的行踪……哼，休怪我不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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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朱瞻圻夺爵禁锢受责，枚青入京之后，方锐就感受到了深重的危机，此时听到这绝不客套的一番话，他只以为心里异常恼怒。然而，休说枚青追随汉王朱高煦多年，乃是心腹亲信，自己却已经失了靠山，就说枚青手中掌握的人力物力，就不是他这无根浮萍可以匹敌的。忍耐了再忍耐，他只得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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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确实不如阳谋，可如今汉王千岁缺的偏偏是局势，阴谋小道本就是不行或缺！因为塞外局势至今未明，皇上依旧未绝北征之心。之前咱们王府只将心思放在统兵勋贵的身上，这虽然是应该的，但我觉的，皇上但凡北征皆由杨士奇金幼孜两位学士随行，一应军务甚至都是他们摒挡，论宠信险些都要凌驾了英国公，应该思量在要害时刻掌握祝蝴们俩，而且，皇上身边的贴身内侍也要下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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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过一次了，不想再说第二次！”枚青现在已经是万分不耐心，索性直载了当地说：“我忙得很，没功夫听你的卓识。大事目的自然有汉王千岁决断，用不着你多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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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枚青摆出了丝绝不听的态度，方锐心中大恨，竟是连礼都不行就转身往外走。就当他推开大门的一刹那，身后却传来了枚青冷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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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以前世子殿下是真的信赖你，照旧以为你那身世可用，但世子殿下是世子殿下，我是我！你是英国公的亲戚，至今幼弟照旧别人替你照看着，你却不闻不问不管掉臂，就只凭这品性，你凭什么让人信你！你谁人弟弟就要加入顺天府乡府了。他能够有今天都是英国公府和张家的恩惠，你要是真有心为汉王千岁着力，倒不如想想如何缓和你和张家的关系。世子殿下临去前部署了那么多，却都是算计，未曾思量人心。这英国公何等英雄人物，怎么会受困于阴谋小道？做大事者，以情动之以理服之利引之以威胁之。只知道后头两条忘记了前头两条，这即是舍本逐末！笼络英国公，胁迫手段没用，恩义情意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