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从天而降的帮手（1/2）

着泣半个月，黄蒲镇的码头！接连有来自星罗、占城贼一旧的数艘船停靠，在缴纳了贡物和抽分的货物换回了不少回赐之后，这些番商便在坊市街上摆开了生意。于是原本就齐集广州期待开海令的商人们自然是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吃下了这几船货物。这天下午又有船停靠的时候，他们原本还以为是卑个西洋番国的船队，待发现是那大风帆上挂着大明的旌旗，又问明是前年从宁波港出发的船，这些商人们刚刚偃旗息鼓。

可是，好容易逮着了这么一拨有出海履历的人，这些很会做生意的粤商自是不会放过，索性便由一人领衔，众人一块在这八方客栈摆下酒席相请。只管这做主的是一个走路一瘸一拐支着拐技的瘸子，但他们在乎的是生意经而不是外表。自然起劲投合。甑筹交织之间。早就对海上商业垂涎三尺的楚胖子便头一个试探了起来。

“刘老哥，咱们虽说都做过番人的生意，但也就是坐商。你这一回出海足足有一年半，去过几多地方，那些国家的行悄生产如何？”

刘达习惯性地一手扶着手杖，笑呵呵地说：“在外洋做买卖，不外是四个字，胆大心小。我出海之后直奔锡兰，把除了丝绸之外的货物都卖了，换成了款子，却没有去买那些锡兰特产的宝石。因为我听说之前的几艘船抛售大量丝绸。买了大量宝石，于是当地的宝石价钱猛涨。丝绸价钱却猛跌。

再说，咱们大明朝会买宝石的也就是巨贾权贵，要是带回来的工具太多，那就不值钱了。等到了邃罗，正好一位公主出嫁，我带的那些上等江南丝绸就卖了比锡兰高一倍的价钱。回程的时候，因为苏木胡板这些香料朝廷历次下西洋带的太多了，我就随便收了些牙雕孔雀羽龙诞香白檀香等等，又捎带了些染料，弄了些大木压仓。途经爪哇时，我发现那儿的水稻都是一年三熟。还特意向当地人探询了一下这种地的”

刘达前头那些心得体会听得众人连连颔首大有收获，但听到什么稻米一年两熟三熟，商人们便不那么在意了，只有一两个好奇地询问了两句，大多数人都只顾追问哪个国家什么商品卖得最好，各国当权者喜好如何等等问题。商人们问得起劲，刘达则是答得坦然，自始至终绝不在意地先容着那些履历。听得独坐另一桌的一男一女直摇头。

“商人逐利，对他们说这些简直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刘大叔这心眼就是太实诚了！”

“实诚？义父确实是实诚人，那里像你！早年我还佩服念书人，现在才知道，天下就你这些念书人花花肠子最多！”

“你就不能别提那些往事？都已经走已往的事了，我如今完全死心了。再说这回在占城，要不是我多长一个心眼，双方正好打得如火如茶，就凭咱们那么一丁点人，大伙儿能安清静全地回来？刘大叔是好人，可他心里只有自己惦念的事，心无旁鸯有时候是优点，可有时候也是缺点。就好比你。刀子嘴豆腐心！可有时候说话也照旧中听的。”

“呸，狗嘴里吐不集象牙”咦，那里的人是，

看到喜儿突然脸色一变。眼光直勾勾地望着另一个偏向，方锐不禁也扭头望了已往，待认出从大门口进来的几小我私家，他也一下子愣住了。遇上张越也就而已，可是。弟弟方敬怎么会赶巧也到了这里来？他险些是下意识地站起身，效果正好撞上了方敬扫过来的眼光。

自打把方锐直接打包送出海之后，松了一口大气的张越便把事情原委对方敬分说了清楚。

方敬对于张越素来信服，到厥后眼看着汉藩一夕倾顾，他心里又是后怕又是欢喜。因此，这会儿他一看到许久不见的年迈，第一反映即是自己看花了眼，竟是使劲眨了眨眼睛，等确定这并不是幻觉，他刚刚露出了欣喜若狂的心情，竟是三步并两步冲了已往。

“夫哥！”

自打那一年把方敬留在英国公府之后，方锐断断续续只去瞧过弟弟数次，每次都是看上一眼捎带些工具，来不及说几句话就得走。如今看到弟弟真真切切地泛起在眼前，他只以为眼眶一阵酸涩，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多年不见，当初谁人羞涩的小家伙已经窜得老高，此时穿着天青色圆领右任裣纱袍子，下头着云丝履，收拾得利落精神，赫然已经是小大人似的。相比自己从前去瞧他时那种疏远和不满，如今弟弟脸上的心情让他看着舒服多了。果真，他从前费心艰辛，走的却是弯路。

兄弟相见，方锐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方敬却是欢喜得很，也没顾得上搭理别人，竟是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问题。效果，照旧张越瞧见这客栈大堂中的其他人都望了过来，只得走上前止住了兴奋过头的家伙，又对喜儿打了个招呼。随即便示意两人随着自己一行到那里的小跨院说话。瞧见正和商人们说得兴起的刘达悄悄冲自己使了个眼色，他自是没去打扰。

为了宽敞清静，张越先拼命人包下了一整个小跨院，这里一共有正房三间工具厢房各两间，住这么些人自然是绰绰有余。此时，他把已经睡着了的儿子交给了迎出来的崔妈妈，又顺便让她把那些点心吃食带回去分给众人尝尝，随即就指了指空着的西厢房。果真，方敬二话不说，一把将方锐拉了进屋。望见这光耸，他不禁莞尔一笑，心想若非自己当初下刻意早下手快，在朱高煦死后再捞人就难了。

“卜张大人岂非是调到广州府了？尚有，我听方年迈说，他弟弟一心一意科举，怎么也这么巧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