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惊雷一声龙舟水(2/2)

短短八个字却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张越见状连忙把她扶了起来,见她额头已经被刚刚那三个响头给磕红了,眼睛也红红的,他不禁伸手在那素来光洁的额头上摩挲了两下,又递过帕子,付托其好好擦擦眼睛,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端端的摆出这做派干什么,你跟我这么多年,能帮之处我总会拉扯一把。虽说你如今认祖归宗已不行能,可究竟他们照旧你惦念的亲族,再说我出来之前大堂伯也嘱咐过照应。丘家虽说势败,但在朝堂上无没有出头之机。此外时机抓住了,也足可让子女衣食无忧。好了好了,赶忙回去找灵犀。先洗把脸,额头上也遮掩遮掩,否则让秋痕瞧见了,那丫头喜欢寻根问底,你还得更欠好受。”

只管不是第一次体会到张越的关切,但琥珀仍然以为心中欢喜得很。维护两个字说来容易做来难,无论从前照旧现在,她都从来不能帮他什么忙,可他却总是为她思量周详使劲擦了擦眼睛,她正企图告退离去,谁知道外头徒然响起了一个急促的声音。

“大人,广州府清远县、佛山镇,肇庆府四会县派人来报。当地连降暴雨,北江、绥江等水位暴涨,如今当地衙门已经派民夫上堤坝了!”

随着外头这奏报声,外头徒然闪过一道亮晃晃的白光,随之就炸响了一声惊雷。琥珀闻声吓了一大跳,直到张越握紧了她的手,她这才恍然惊觉,一回过神便把手缩了回来,又轻轻地说:“少爷,您忙公务,我先回房去了。”

从前在开封时便见证过洪水来时黎民的手忙脚乱,当此之际,张越也没有什么此外心思,冲她点颔首便急遽往正门走去。打起那一道黄竹帘,他就望见空中骤然交织起无数白光,同时惊雷不停,阴沉沉的天上落下了无数麋集的雨点子,只一瞬间就成了滂沱大雨。一时间,哗哗的雨声匹练般的雨幕便充斥了耳膜和视野,阵阵大风还裹挟着雨点子兜头兜脸地扑了过来,天的之间似乎除了风雨雷电之外别无他物。

是夜风大雨疾雷烈。直到越日一早,大雨也未曾停歇过一刻。不说张越,藩司衙门也不知道有几多人没睡好觉。有道是广东七山二水一分田,这土地还比不上星罗密布的水系,如今还不光单是端午的龙舟水,尚有来自海上的风暴,因此哪怕是对暴雨水灾驾轻就熟的官员差役,也不敢就此小觑了这暴雨的威力。而等到第三日清晨。满身**的信使更是一**赶到了藩司衙门,带来的全是暴雨成灾的消息。

“清远县有广济仓。四会县有广盈仓,肇庆府有丰济仓,,虽说粮仓都建在高地,而且都做了加固,但一旦风雨太大而受到影响,这些粮食再有什么损失,则再要赈济就难了,”

在这种节骨眼上,一直得病在家休养的右布政使项少渊头一次泛起在了衙门的二堂。他和其余从天南海北调过来的官员纷歧样,自出仕以来从县、州、府到藩司,一直在两广之地任职,对于这里的情势了若指掌,因此这会儿一面咳嗽一面先容,倒也说了个周全。

专管农田水利的右参政杨勉原原来自山东布政司,管的却是钱粮钱粮,此时自然只有颔首的份。而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张越直到他一一说完,这才问道:“项大人以为此次险否?”

“险倒是未必最险,府城之地应当是清静的,只善后却是最难!”项少渊猛烈咳嗽了一阵。旋即一字一句地说,“就如同我刚刚所说的话,堤坝无恙则最好。但那些小处的堤堰却未必能全部周全,只要有一处决口,民房农田必有损失,到时候赈济才是天大的难题。此次龙舟水涉及两府数州,咱们广东各粮库的存粮已经所剩无几了!”

听到善后两个字,张越马上想起每逢大灾必有攻其不备之人,心里不禁起了提防。官府无粮。民间商人便会攻其不备抬高粮价。短时间从他省借粮也不是容易的事。思量片晌,他就知道眼下不是思量这些的时候,连忙行文受灾州县。命派出差役将低洼处黎民往高处转移。

一连数日的暴雨飓风潮水泛滥之后,广州府肇庆府受灾尤其严重,两地统共有八百余间衡宇到塌,幸亏由于官府措置还算得力。溺死的人较之永乐二十年龙舟水泛滥的那一次少了许多,只有六十余人,但乡间农田淹没不在少数。幸亏洪流之后即是大晴天,六月之后,水势便完全退去。饶是如此,劫后余生的乡间仍然是一片凄然情形。

民间饱受水灾之苦,藩司衙门正忙着计量数目筹刮赈济奏报朝廷的时候,都指挥使李龙和按察使喻良却先后请了张越并去,理由全都是商议水灾之事。端详着这两张考究的泥金帖子,再看一眼书桌上另一边厚厚一叠水灾急报,张越马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厌烦。

然而,等到他去了之后刚刚明确,那两个一司主座那里是商量什么水灾之事,全都是旁敲侧击朝廷对秦怀谨之事的态度。觉察到两人这些天恐怕多次收支过市舶公馆,回来之后的他不禁在书房里思量了好一眸子。一个觊觎钱,一个贪图名,如今正值水灾,广州府缺粮缺钱,他一小我私家孤掌难鸣,少不得拖着这两个自扫门前雪的家伙想措施!

“来人,给李大人喻大人送帖子,就说我三日后在本城飘香楼设宴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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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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