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连消带打（1/2）

只管达官显贵们可以出条子把官妓们叫抵家中献演歌舞，只管勋贵们甚至尚有在家中养着家伎的，只管或老或少的文官们也爱在私相玩乐时炫耀地向名故们留下自己的诗词佳句”，但不管什么时候，公开场合之下的盛会，总能挑起人们最大的**。就如同此时那一曲清音罢后。赏钱的规格越来越高，刘忠那一只金镯子虽珍贵，可也不算是头等的，而一曲之后，台上那些原属教坊的歌舞伎已是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十六楼的那些官妓们。

只管这一拨人在演乐上头的本事远逊于前者，但究竟没有卖艺不卖身的规则，所以下头一时间无比嘈杂，于是，这边张越这个位置最好的包厢被人放下了竹帘，又有人守在门口，自然而然就少了人关注。

扶着刘忠的张越在听到张靴那么一句语带威胁的话之后，终于停下了步子。他出仕多年遇事无数，养气功夫早就历练了出来，很少在人前动气变色，此时回转头的时候，脸上却是充满了寒霜，只是冷冷看着张靴。

张靴最初还能义正辞严地和张越对视，可张越偏是一个字不说，眼光一如最初的冷峻，他徐徐就有些吃不用了。他究竟是世家子弟身世，真正服务也就只有那一回往乐安汉王府传旨，效果还闹得灰溜溜的，因而那里能和年岁不大历练却多多的张越相比，不知不觉就开始转动眼光，试图避开那刺人的视线。现避无可避，了狠的他索性咬了咬舌尖。

“你看我做什么？别以为你官做的失。文武不相统属，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再说了，我是你的尊长小难玄门你两句还不成？”

“靴三叔是尊长，要教育我自然不能不听，只不外”张越顿了一顿，见自己架着的刘忠动了一动，似乎有些清醒了过来，就淡淡地说，“只不外要教刮人，贫困靴三叔别忘了一条，自己行得正，教别人刚刚气说得义正辞严。有些事情，并不是没人知道。”

刚刚话一出口，张靴就有些忏悔了。他虽说不忿张越一介晚辈却飞黄腾达，他堂堂元勋子弟却是始终没有出头的时机，但要真招惹上这个煞星，他却没有掌握。这些年和张越放对的人不少，小至当初张斌因为试图染指一个丫头。效果厥后因为**而被太宗天子一顿乱棒险些打死；大至富阳侯李茂芳和险些成为汉世子的朱瞻析，尚有那些林林总总倒下的官员，总之是没一个好下场的。这要是张越真不把他当尊长，兴许就连年迈张辅也未必会帮他。

因而，当张越语气讥消地提到有些事情，他连忙想起了往汉王府传旨的那一趟差事，原本强装倨傲的脸色马上刷地白了。只管他有掌握那些事情不会被揪出来。可要是方锐真的在汉王府做过事情。兴许真可能知道，更况且张越这小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他极其忏悔听了越王一番话而来搅和了这趟浑水，可面上却不得不硬挺着。一。斌…8。酬泡书凹不样的体验！

而张越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越王的脸色也微微一变，直到望见张靴又是紧张又是懊恼又是恼怒，他这才以为刚刚那话应该不是冲着自己而来。谁知道就在这一刻，他就看到张越侧头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越王殿下，并非是下官不愿意和殿下喝酒，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地方终究不是好地，再说。实在是喝酒这工具得考究个心境，两人对酌，得放得开心怀，可下官自忖对着殿下做不到这一点。今天得刘老带挈，见识了一曲清音，我已经知足了。”

“张越！”

眼见张越再次转身要走，越王霍地站起身来，拉下了网刚那矜持的面目。他正想质问张越头前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只见那门帘被张越高高打了起来，随即几句话就飘了下来。

“小方年迈的事情，靴三叔就不用挂心了。他是曾经做过王府官，可在锦衣卫里头早就留了案卷，他跟的是世子，劝谏不成，又恶了朱紫，早在汉庶人谋逆之前便已经被革退，厥后心灰意冷，便往外洋跑了几趟。就在这几年，他还佐着内官监郑公公在西洋很是办了几件事情，这些此前郑公公就有奏报上来，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朝廷的案卷却都是齐全的。

要说他真正的大不是，不外乎是十年前那场会试闹出的运动，只不外大堂伯已经给他填平了，他如今功名也丢了，正好相抵。”

直到这时候，张靴刚刚醒悟到此前成国公朱勇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本能地去看了越王一眼，却见这位尊贵的皇弟竟也是脸色颇有些凝滞。眼睁睁看着张越架着刘忠下楼，他心乱如麻，好片晌也没说出来一个字。终于，他看了看一直站在那儿的越王，深深吸了一口吻就赔笑起身。

“殿下。我家里有些事情，这会儿也快夜禁，就先告辞了”。

张靴的溜之大吉并没有引起越王的多大注意，他更在意的是。张越刚刚那言语究竟只是气话，照旧已经有所察觉。而且，他是让人留心张越的行踪，有意跟过来的，可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张越为何就这么巧邀着刘忠一起喝酒。要知道，刘忠是曾经在山东任职的少少数硕果仅存的武将之一，岂非张越是事先就有准备？

别人越想越心惊，张越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三月的天在江南已经是大地回春，但在北国的夜晚却仍是体会不到丝毫暖意，出了天仙楼被凉风一吹，他满身上下的燥热就消解了一半，走出十几步就停了下来，没好气地看了看旁边的刘忠。

“我说刘老，你能不能别再装醉了？”

直到他又重复了一遍，一只手重重搭在他肩膀上的刘忠刚刚低低叹了一声，随即又哪囔道：“喝酒也能喝出这样的贫困来，真是倒霉”再走远些，那里楼上能看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