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姑娘好纯粹(2/2)

一旁看热闹的小姑娘,看傻了眼,用手挠了挠小脑壳,心里充满了疑惑,“这家伙怎么看起来和乾匾有些许相像?”

几番僵持不下,草笼终是被千野收回,白净汉子也见好就收,笑道:“姑娘不用着急,再等上片刻,就会有人前来证明清白!”

千野皱皱眉头,暗道莫非是此人的暗中帮凶?

正值千野思绪尚且絮乱之际,两道人影从巷子一头一阵风刮来,而后来了个急刹车猛然站定,四目掠过在场的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各自发出一声叹息,而后赫然又是一阵风去,消失在巷子口!

“……”千野冷笑无声。

“……”小姑娘眨着眼睛,望着巷子口消失的两道身影,委实搞不明白为什么南山叔叔来了,却不打一声招呼就又匆匆离开。

只有地上的白净汉子“呵呵”笑出了声,先是一阵点头,又是一阵摇头,不知道脑壳里又在想什么东西。

“不打自招!”千野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

“我看是这两个怂货被姑娘的气势吓破了胆,老鼠见猫一样,未战先怯了!”崔折腰露牙一笑,眨了眨眼,却又说道:“真不行,那只有随姑娘上山一趟,好自证清白!”

巷子口,探出两个脑袋,偷偷瞄向巷子尽头,正是下的山来的乾笋乾匾两兄弟,二人刚才一阵风进得那巷子,却发现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过是随便找了个肉身的“亲爹”一手所为,加之还有新来的“二娘”在,这种发生于长辈之间的事情,他们两个小辈,岂能插手其中,那不是两头不讨好,自寻死路嘛!

所幸,二者对视一眼,彼此看清楚对方心思,也就来也风风,去也风风,丝毫不敢在这里多参活一句话。

“南山软棍,你说咱这亲爹耍的究竟算哪一出?”趴在右边墙角的乾匾,收回头来,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迹,“明知故问”起左边墙角的书生乾笋来。

书生乾笋摆摆手,示意待他再打量片刻,眼下情况究竟如何,即便是他这种察言观色的老手,却也是看的一头雾水。

“夫妻两个打情骂俏,闹到这份上,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蹲坐在地的乾匾,阴恻恻笑着,从他看到的这一幕幕景象来,心里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判断。

“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种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夫妻小事,都能闹得如此惊天动地,亲爹这种泡妞的本事,真不是盖的!”乾匾一边碎碎念叨着,耳朵却也是没闲着,尽力倾听着巷子里传过来的每一道声音。

书生乾笋靠着墙坐下,神色复杂,思绪混乱的厉害,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遭遇上,自从“亲爹”手里接过执掌这方小天地的无上权柄来,他便是尽心尽力,竭尽所能做好小“老天爷”该做的一应事情,不得不说,他做的很是出色,甚至让鲜有夸人的“亲爹”都能万相隔里传来言辞短促的赞语,所以即便七弟如何闹腾,他也是尽量尾随其后,心甘情愿帮忙收拾烂摊子。

但眼下这种情况,似乎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畴,“亲爹”和极有可能是“二娘”的双方打了起来,大打出手,从表面看势必是“亲爹”输的尤其凄惨,但真实结果如何,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抱头逃离的这么一个情况,烂摊子还是甩给制造烂摊子的人来收拾,他这个“老天爷”当的委实辛苦!

“南山软棍,你腿抖什么,你还会害怕,呵呵……”乾匾瞥眼双腿不自觉抖颤不停的三哥乾笋,不要错过此等大好时机,出言讥讽。

“你行,你不怕,干嘛学我跑路?”书生乾笋直翻白眼,这时候还能有心思挖苦自己人,他这位七弟也是没谁了!

“南山软棍,你没看出来?这是亲爹和二娘在学什么恋爱套路,听说最近兴起什么暴力恋爱的风潮,男女恋爱,可是不打不爱恋,打得越狠,越能证明喜欢对方,我估摸着亲爹怕是正学着呢!”乾匾呵呵笑着,从他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上,挤出两分乍晴的笑意,看上去竟然莫名的和谐。

“还有这事?”书生乾笋一愣,他读书万卷,但也并不是涉猎广泛,读的都是一些圣人教诲仙门古史之类的正卷,反而不如几近不读正卷的乾匾知晓的世间奇事多,他不知道什么暴力恋爱也在情理当中。

乾匾鄙夷万分地看眼乾笋,拍着胸脯道:“这可是当下最流行的,亲爹这种永远走在潮流前线的强者,自然不会落下,哪里像你,姑娘手都没摸过,更别说和寡妇谈情了!”

“这……”听乾匾如此解释,乾笋更是犯难,眼下他究竟能走不能走,不走和走,分别会有什么后果?

“再看一会,视情况而定,万一两口子闹着玩玩崩了,你我两个小辈,也好趁机跳出来拉拉架,赚点感情分不是!”乾匾一脸坏笑,劝慰自家三哥,心想自己这个三哥,除了会干点事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千野拉着小姑娘手,从巷子里出来,左右扭头看眼墙角的两个人,却也没说什么,径直离去。

小姑娘还是扭头,冲书生乾笋挥了挥小手,一如既往的懂事乖巧。

“神明山周边这十余个镇子,来了个流血漂橹,血流成河,亲爹这一下耍的可是够狠,也不怪二娘会生气,谁第一次见了,不明所以,也是如此!”书生乾笋心想,却是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快速尾随而去。

乾匾愣了一下,只好极不情愿地跟上。

一路来到原先血腥气味最为浓郁的铁匠铺子前,千野却是皱紧眉头,地面本该是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为何全然消失不见了?

小姑娘瞪大眼睛,盯着地面一堆堆黑色的纸灰,看个不停。

“没骗你吧,这些都是该死之人,但即便是该死,却也不能由我来执刀挥落,天底下似乎还没有这样的道理,所以……”崔折腰摸着被刀鞘一路顶的生疼的腰身,故意留了个话尾,吊几人口味,不肯说讲下去。

“砰”,腰腹之地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又一记重创,崔折腰疼的龇牙咧嘴,只好说道:“这些小镇上的百姓,都是一些活灵活现的纸人而已,即便是屠光小镇,无非就是烧杀了一堆黄纸而已,连个屁都算不上,所以姑娘,知道真相后,这……刀能挪开了吗?”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使得障眼术法,不过这类障眼术法总归有个时效在,等过了时效,术法也就会消失,所以你说的真假如何,只能等上一等,差不多三两天光景已然足够了!”千野挪开长刀,想了想,但又怕受障眼术法蒙蔽,这才决定要等上几天,而且可刻意将时间说的足够长久。

“哎,姑娘,让我说你什么好,姑娘怕是还没有个相好吧!”崔折腰叹息一声,遇上这等认死理的姑娘,他能怎么办?打杀是不可能的,毕竟肉身还攥在人家手里,啐骂两句吧,却又觉得有此纯粹心性的女子,世间少有,自己一通臭骂,怕是会让对方纯良心性蒙尘,这种腌臜事他又委实做不来!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