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2/2)

碧玉不好意思地说:“相公,这事你得怨我,是我先提出来的。原本,我们也只是想玩玩,谁想会闹出这种事,还死了这么多人,真怕你会休了我。”天啸笑了,喝了一大口酒后,道:“老十,若你真想玩玩怎么走镖,等我们闲了之后,还是让石捕头做孤雁镖局的总镖头,我来押宗大大的镖,带你们一同走走,体会体会走镖人的辛劳。”他原本只是随口说说,让夫人们不再为镖局的事胡思乱想。谁想若干年后,他还真接了一宗大大的镖,而且一走就是几万里,曲曲折折中隐有无限危机,可说是一路之上尽是杀机,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眼见就到黄昏,想着大家也该歇息好了,天啸便让大家收拾一下,由龙彪他们在前带路,飞马而去。这一路无话,傍晚到了赤不刺山脚下,大家按计划分头行事。先说天啸四人将马匹给了秀兰他们后,照龙彪的指点脚下生风,接连越过了三座险岭,这时天色已彻底暗下。到了谷口,四人纵身上树,借着月光踏叶沿斜谷往前飞疾,你追我赶地犹如在比试轻功,只在伯仲。正行着,忽闻得一阵鲜花清香,很是怡人,鲁刚轻声道:“主人,下面应该就是百花谷了。瞧,半山腰上还有灯光呢。”天啸会意地点点头,四人便朝灯光疾了过去,很快到了山腰,陆丰招呼了一句:“主人,小的先去探个路。”

便飞般地远去,无声落在了地上,朝四周望了下后,就往那亮着灯光的屋子疾了过去。到了窗户旁,他贴墙斜眼往里一瞧,见这屋子大得很,就象是座客堂,里面足有百十人,坐的站的都有,嘀嘀咕咕的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甚么话,便由原路返回,将见到的说了下,由主人来定夺。天啸听后吐了口气,轻声道:“不就五六十个吗。怎么一下多出了这么多,那也只能看运气了。”言毕一挥手,四人下去落在地上,在距客堂不远找了处林中草丛,也算是会合处。彼此商量了几句后,便四处散开,去找关押牡丹他们的所在。却说天啸接连看了几间房,屋里虽有灯光,细看之下均空无一人,正在纳闷之时。夜色中突然响起了大雕的尖叫声。忙出屋随声寻了过去,拐了个山道后,来到一小山坳。四五处火把下有三个屠夫正在宰两条牛,这血已放了。皮也剥了。正在剖肚取肠。天啸仰首往天空看去。见一对大雕在屠夫头上盘旋,想必是嗅到了血腥味,便赶过来找机会下手。

这雕儿也是聪明的猛禽。知道整条牛它叼不走,就不停地在空中盘旋,等下手的机会。直到三个屠夫先将牛头割下,又取下四腿,再将牛身分成了十来块,雕儿这才猛冲下来,惊得屠夫不知是何怪物,忙往边上一闪,火把也让大雕的翅膀给扇灭了,接着就没了声音。就这么惊魂了一会后,见山坳里再也没甚么动静,屠夫这才敢重新点燃火把,一瞧少了两大块牛肉,忙一同去禀报银针婆婆,天啸也就尾随在了身后。没一会的功夫,屠夫入了客堂,天啸就躲在门外窥视,只见有个屠夫说:“婆婆,刚才突然来了甚么怪物,打灭了火把,抢走了两大块牛肉,故来禀报。”银针婆婆听了不信,冷冷笑道:“莫非尔等趁谷主不在家,想偷喝酒,藏了这两大块牛肉,却说是给怪物给抢了。哼,这百花谷里又何时出过甚么怪物,分明是尔等私吞了牛肉,却来诈我,是也不是。”那屠夫摇头笑道:“既然婆婆不信,那我等也无奈,就随你怎么想吧。”银针婆婆听了大怒,喝道:“你竟敢冲撞我,找死。”言毕还真会下重手,一掌打向这屠夫。这屠夫也是灵敏,闪身避过,叫道:“想你这老太是我谷主的亲姐,方敬你一声婆婆,若再出招,我便要还手了。”银针婆婆听了更怒,出手便打,嘴上还说:“你这天杀的屠夫,竟敢轻视我,那我便代谷主取了你性命。”

显然这屠夫也是个好手,便与银针婆婆拚起命来,另两个屠夫想上前相助,却被东方剑与天雷给拦住了,一时动手不得。就这么,俩人一来一往地打了三十来招后,银针婆婆忽然手一扬,从袖内打出一把银针,屠夫躲闪不及,顿时成了刺猬,倒地而亡。“你俩也该死。”她挥掌想取第二个屠夫性命时,忽听得窗外有人冷“哼”了一声,这心头一惊:“象是小师弟。”忙收回掌力,吩咐屠夫快把牛肉送到厨房去,再杀头肥猪,煮了端来这里。

天啸在暗处听得真切,心想你银针婆婆竟敢囚我妹子,那必是偷吃了天王老子的熊心豹子胆,我今夜定然要你付出代价。见另两个屠夫从里面出来,他忙尾随在后回到了山坳,躲在暗处琢磨着,怎样才能在那死去的屠夫身上做文章,策反这两个屠夫为己所用,摸清百花谷里的机关和陷阱,尽快将谷外的人全都引进谷来,那救人也就方便多了。

这百花谷里还真无庸才,不论是丫环还是菜农,不论是厨娘还是屠夫均是高手。而这三个屠夫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老大胡立,老二胡广,老三胡康,均是伏虎拳的传人,却也是三个痴情种。十几年前,这仨兄弟同时被艳红的姿色所迷惑,来到了这百花谷里,从此成了这女人满足**的工具。在这里也不聊赵氏兄弟的满足,艳红**那些破事了,就说死了老二胡广,老大老三回到了山坳一看,顿时傻了眼,怎么又少了两大块牛肉。“定然又是被那怪物给叼走的。”

胡康嘀咕了一句,从猪栏里抓出一头肥猪来,胡立看得真切,将手中尖刀往猪脖子上一捅,这猪在嚎叫声中喷出鲜血来,拔蹄就跑,在山坳里窜了百十步后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四肢,就等着成为别人桌上的下酒菜了。胡立过去将猪拖了回来,为了省心也不烧沸水用于烫皮刮猪毛,就将肥猪倒挂在了柱子上,边和老三剥猪皮,边聊老二的死,和在百花谷这十几年的苦日子。聊到恨处,胡康说:“老大。我们仨兄弟陷在这百花谷里,既没出谷去看过爹娘,又没留下一男半女来续我胡家的香火,却整日让那骚娘们高亢。娘的,现在老二没了,我们不如离开这里回汝宁去吧。”胡立叹道:“这老太的功夫实在了得,又有那十几个老太和两个小子做帮手,今日又来了天磨会这四十来个好手,我俩又怎么逃得出去呢。算了,还是这么过吧。”胡康气道:“哼。刚才若非是窗外有人故意哼了声。我俩早陪老二去了。娘的,反正我死也不想呆在这了。老大,你不走,我走。”此话刚落。暗处便送来了一句话。“要走。带我俩一起走。”便从暗处闪出两个人来。均是三四十岁的少妇,却是百花谷里的厨娘。“景凤,芯蕾。你俩当真也想离开?”胡康问了句,芯蕾道:“早就想跑了,就是不敢。”景凤说:“呆在这,整日就是给谷主采阴增艳,抚摸其各部,让其兴奋,稍有怠慢就受鞭刑,我实在忍不住了,就不知怎么个逃法。”到了此时,胡立只能下决心了。“景凤,芯蕾,为防追杀,我们就在今晚的酒菜里下毒,以免后患。”

胡立建议在菜里下毒,毒死这些人,芯蕾忙说:“此法万万使不得,那老太婆是个多疑的人,每餐都要用银钗验看酒菜里是否有毒,还是另想法子杀她。”胡康突然想到了甚么,便说:“象是有个高手摸进了谷里,刚才故意在窗外轻哼了一声,这才救了我们兄弟俩的命。景凤,芯蕾,能入百花谷的人,那必然是个厉害角色,可能是来救人的。你们看,我等想个甚么法子,尽快找到这个高手,帮他一同救了人,也算是我们四个投靠他的诚意。”芯蕾笑道:“此法甚好,那就分头去找,半个时辰后在此会合。”天啸听到这里,知道是时候了,这才从暗中闪出,见惊吓了胡立四人,忙说:“莫怕,尔等所言我都听了,实为弃暗投明之举。不瞒四位,我今夜来此百花谷,既来救人,也来杀人。”胡立取过火把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天啸,吃惊地说:“你,你不是那个小魔君吗,又怎么会反叛那个老太,必是来使诈试探,我们先杀了你再说。”言罢便要与芯蕾三人动手,天啸见了摇头笑笑,指指自己的脸说:“各位,再看仔细点,我这里没有刀疤吧。

告诉尔等,那小魔君是我的孪生哥哥叫天雷。我是谁,说了四位也不知道。对了,除了尔等之外,这里还有多少人?”谁料胡立见这人的脸上果然没有伤疤,知道确实不是小魔君时,便呵呵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嘿,你肯定是那锦衣公子。”天啸听了一愣,点头乐道:“不错啊,我就是锦衣公子。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胡立道:“那小魔君刚入谷时,恒山三杰老二狄峰和老三石志均以为是锦衣公子,之后才发觉不对。就对我一人说过这事。”听说恒山三杰也在这百花谷里,天啸又惊又喜,心想必是狄峰和石志喝了自己喜酒后,被艳红弄到这里来了,若能见面,那也就多了两个帮手。这里有四个,再去救出妹子他们七个,那至少还能冒险一拚。他就问:“狄峰和石志在哪?我想见见他俩。”芯蕾就说:“那你等着,我这就让他俩过来。”便消逝在了夜色中,胡立道:“锦衣公子,大堂内有九十七人,后谷有四个,狄峰和石志在住处,关人处还有三个。可你就一人,又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呢?”天啸听了暗惊,但脸上却很镇静,只怕吓退了胡康他们几个,便笑道:“就一百出头点啊,那不算多。被抓的人又关在何处?”景凤用手往南指了一下。“就在那,关在我们厨房对面的石屋里。”天啸点头,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后,指指景凤说:“你快去做吃的,免得那些人疑心,发现了你我破绽。”又对胡康道:“你马上赶去谷口,那里有我的不少帮手,就说你是我锦衣公子的人。把人尽快引进来,免得杀人时周全不过来。”景凤,胡康走后,芯蕾带来了两个人,正是恒山三杰老二狄峰和老三石志。他俩见了天啸就说:“芯蕾说是你,我俩就不信,没想到还真是你呀。”“锦衣公子,由你在,我们明天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天啸点头道:“这自然。我带来了四十多个帮手,已让胡康去谷口引进来。都跟我来。”

便离了山坳,快步到了林中那块草丛里,见陆丰三个均已回来,就彼此介绍了一下,接着说:“堂内有九十七个,后谷有四个,关人处还有三个。我已让人去谷口带我们的人进来。为防突变,让胡立与芯蕾带我先去救人,把那三个解决了再说。你们五个给我守在这里,堂内人不出来则罢,若出来了,给我死命挡住。”陆丰点头道:“你放心,主人,天地十二尊神不会丢了孤雁府的脸。”天啸笑了,在陆丰的胸口捶了几拳,点了点头,拖着胡立与芯蕾便走,消逝在了夜色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