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父亲自然没来，但年迈来了。他请求我母亲放过父亲，不要破损他们的家庭。是因为恼怒吧，或者是不宁愿宁愿，我不知道……可是母亲她很可恶，她竟然在我们两个小孩子眼前割腕自杀，并用自己的血在墙壁上写下无数个「恨」字，我们企图挽救，但她下手太重，终究来不及医治，效果我们只能看着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逐渐死去、死不螟目……」

方蔚允一口吻把话说完，灼热泪珠落在梁雨亲的肩膀。

按捺不住心疼，她伸过手臂将他抱在怀里。

当年小男孩的恐惧、伤心，现在的大男子从没忘记那年的伤害。

「不怕，已往了，再讨厌、再畏惧的事，通通已往了。」她轻拍他的后背。

他转头，发现她的恻隐，他从来不要别人的恻隐，他痛恨无助的感受，所以绝口不提亲生母亲的事，似乎世间从来没有这号人物，但今天他说了，工具是梁雨亲，而且，她的恻隐奇异地宽慰了他的心。

「你已经长大，它们再也无法影响你，每小我私家的生掷中几多有缺慨，但已往便已往了，想一百次、一千次，也无法改变什么。你母亲选择了自己的宿命。而你也必须选择，选择要怎样的未来，你不能让已往的缺憾，动摇你的明天。」

他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然后是一段很长、很长的默然沉静。

他看着梁雨亲，心事飞快转着，一幕转过一幕，像赛马灯那样，转过、跑过，最初的惊讶逐步地转成接受，然后在眼底、在心底……趋于平庸。

她静待他整理盛情情，而他，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吐气，他把头从她肩膀移开，向她抛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说：「实在，我母亲拉小提琴的样子很漂亮，像个纯洁无瑕的天使。」

梁雨亲相信，若不是美得像天使，怎会让一个已经走入婚姻的男子，久久无法劫舍。

「你会拉小提琴吗？」

「我父亲不愿意想起我母亲，我爷爷、奶奶痛恨我母亲，所以他们禁绝我学小提琴。」他们想一并抹除谁人女人在他们生掷中的存在。

「你不会拉？」

「不，我会，而且拉得很好，险些是大师级的。」他自满地一扬眉。

「那么厉害，自学自练也可以练出好效果，那些音乐系的学生都该去跳楼了。」她喜欢他的自满，至少比他的颓丧、失落，喜欢上一千倍。

「不，我有妈妈……继母的全力支持，她以为我有才气，所以放纵我在音乐世界里悠哉，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我尊敬她、爱她，我愿意倾全力做所有她想要我做的事。」

「听起来，你并没有因为是外遇工具的儿子，而受到苛待？」

「知不知道我进方家的第一天，妈妈对我说什么？」

「说什么？」

「她说，「对不起。我害你失去妈妈，但我会还你一个妈妈。」她对我们三兄弟一视同仁，该打该罚、该赏该赞，她没有第二个尺度，而慕华表哥、慕易表哥和外公，他们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他们看待我，像看待真正的亲人。」

他在一群生疏人身上获得亲情，在亲生母亲的情敌身上明确母爱的真缔，于是他起义亲生母亲，爱上她的情敌，立誓孝顺她、照顾她，事事依从她的心意。

「恭喜你，你遇到一群好家人。」

「我真的很幸运。」他同意她的话。

粱雨亲脱离马捅站到他眼前，双手按住他的肩，忍不住想要给这个可怜的男子多一点关爱与疼惜。

「下次拉小提琴给我听听，虽然我没什么音乐细胞。」

「对牛奏琴不是智慧人该做的事。」他又能对她开顽笑了，最恶劣的心情已经已往。

「牛不会给人掌声，可是我会给。」

「真的给？」他双手往上伸，学她，也按住她的肩膀。

「虽然会。」掌声又不花钱，她给得可大方的呢。

「那你会不会向我收拍手费？」

粱雨亲围言大笑，对哦，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我爱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在贩卖机、沙发底下找钱，也是取财正道？」他绝不留情打趣她。

「虽然，我是敬重国币，中央银行应该给我濒奖。」

他又笑，坏心情因为她，全数烟消云散。

他松开手。「心情许多几何了，谢谢粱大师拨冗相陪。」

她挤眉弄眼，做足离奇心情，然后耸耸肩，夸张地叹口吻，「真希奇啊，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找我讲心事？」

「因为你看起来无害。」

她伸出两根食指，把眼角往上拉，装出凶狠眼光，再兴起腮帮子，语带威吓。「你的话很伤人哦，无害？是你没见过我发威的样子。」

「很恐怖吗？」他凑近她。

「超恐怖。」她把鼻子挤得很高。

「会让人作噩梦吗？」他再凑近她。

「会，至少三天三夜。」

他失笑，凑近、凑近、凑近，近到她的背都贴在了门板上，而他的额头抵上她的，这么近的距离让人酡颜心跳，尤其是面临一个这么帅，帅到让女人荷尔蒙失调的男子。

「梁雨亲……」他轻唤她的名。

「嗯？」她的眼珠子左移右移，找不到焦点，而他的气息一阵阵传进她的鼻翼，她险些喘不外气了。

「来我的身边事情吧，当我的特助，薪水四万元起跳。」

之后他迅速退后，趁着新鲜空气涌入，她大大吸一口，脑壳恢复了正常。

「我给你三秒钟思量，一、二……」

「为什么？」

「你不是说希望多赚一点钱，给奶奶换新公寓？」

新公宫，可以吗？四万块……比一个大学结业生的所得还多的高薪……

她惊得眼斜口呆，中风前的征兆跳上她脸庞，四万，一、二、三、四……四万元……

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打断她对四万块无穷无尽的理想，笑说：「走吧。」

「去那里，用饭吗？」

「不是去用饭，是去买衣服，要当特助，不能穿t恤、牛仔裤上班。得穿套装才行。」他在脑子里想象她穿套装的容貌，竟然有了几分期待。

「一定要穿套装吗？」她追在他身后问。